文／小可

北風颳起，冷氣團隨著西伯利亞高壓呼嘯而來，寒冽的空氣壟罩大地。曾經在百花齊放中翩翩起舞的蝴蝶及忙碌的蜜蜂消失了蹤影；曾經在夏日午後低音合唱的蟬鳴及蛙聲安靜了；曾經於溫暖的氣候中張著獠牙，出沒於灌木中的蛇類冬眠了；就連深秋夜裡此起彼落地忙著演奏「唧唧」聲的蟋蟀也止息工作。人們藏在各色各樣的帽子、口罩、圍巾、厚厚冬衣及鞋襪中匆匆而行。冬天來了。

春生、夏長、秋收、冬藏，是天道。在酷寒的環境，設法躲藏，則是生物的本能。猶記得高二上學期，面對難解的三角函數、讓人暈頭轉向的平面幾何及拗口鴃舌的英文，我極端不適應；即使用盡吃奶的力氣，依然得到難堪的成績。就連曾經得心應手的寫作，也變得詞窮。總之，無論在學校或家中，當時的我就是個手足無措、一無是處的尷尬少女。

那年寒假，大考結束後，我乖巧勤奮地忙做家事。媽媽看著反常的我，悄悄地對姊姊：「妹妹懂事了。」知妹莫若姊的她，一語中的地回道：「恐怕不是好事，說不定考砸了。」姊姊持續冷眼旁觀著這位平時動口不動手、得理不饒人的妹妹怎麼演下去。

久藏的殘局總要收拾。開學前，拿出慘不忍睹的成績單，意外地，父母並未嚴辭苛責。反而溫和地詢問該如何幫助我？同時安靜地等待，確信我有潛力為自己找到出路，重返正途。

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嗎？彷彿春雷初響，我也靈光乍現地開了竅，成績逐漸止跌回升。一年半後，出人意外地考上理想大學。更可貴的是：藉此逆境的機會，學習生存與待人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