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記者陳俊、席敏、譚暢、張格

「撥開雲海見五指，莽山峰色正堪悸。」在郴州市宜章縣，煙霧繚繞著陡峭險峻的莽山，不時隱約見到遊客穿行其中。乳白色的霧、黢黑的峰、蔥綠的林，或紅或黃著裝的遊人，這裡彷彿一幅即興揮就的水墨山水畫。

此時，暑期旅遊高峰已過，但莽山景區附近一家溫泉酒店的單人間「爆滿」。「我們分析客源發現，百分之八十五以上的遊客來自粵港澳大灣區。」莽山景區有關負責人說，正因大灣區遊客多，當地旅遊、餐飲等行業的從業者主動學習粵語，方便服務交流。

這正是當下郴州與粵港澳大灣區經濟社會進一步交融的縮影。

郴州一帶自古為「楚粵孔道」，是連通中原與嶺南的重要節點。在湘粵交界處的廣東省樂昌市坪石鎮，有座形似雄雞的巨石，得名「金雞嶺」。民間常戲謔道：雞頭朝向湖南，雞尾朝向廣東，意為「吃著湖南的糧食卻在給廣東下蛋、養肥廣東」。

從地理位置上看，郴州恰處於湘粵兩省省會城市的中間，與長沙和廣州看似「兩不靠」。但如果換個角度來看，這裡更像是「兩相望」。

走訪郴州，一股來自南方沿海發達地區的風氣撲面而來。各地圍繞推進產業互補，緊盯大灣區電子信息、智能製造、新材料、生物醫藥等產業精準招商，全力打造大灣區產業鏈拓展區、產業鏈重要節點區。

漁夫撒網成了景觀

經濟發展之外，生態安全也無法偏廢。清晨，郴州資興市東江湖水面升起層層薄霧，遠處的山巒若隱若現。朦朧之中，一艘「漁船」橫舟水面。只見「漁夫」利索地沉身、揮臂，漁網便在空中散開，形似一朵花綻放開來。

每次撒網，岸邊都會響起密集的快門聲︱︱不遠處的觀景台上，遊客和攝影師們紛紛用鏡頭記錄下精采瞬間。景區工作人員介紹，過去漁夫撒網是為了捕魚，而如今「漁夫撒網」已成一大景觀。

漁民的職業轉型，是郴州近年來不斷探索做好「山水文章」的寫照。地處長江水系與珠江水系的分水嶺區域，郴州是湘江、珠江的重要源頭之一。這裡的山水，事關長江、珠江「兩江碧水」，對周邊城市群和粵港澳大灣區的生態安全也有著重要意義。

一半時間生態養護

在草原腹地悠閒騎馬、與梅花鹿親密接觸、享受滑草的樂趣……位於北湖區的仰天湖大草原見證遊人的歡聲笑語。然而，二○二○年之前，這裡卻因過度放牧而導致草場毀損、水土流失，生態環境嚴重受損。

「過去，牛、馬、羊的排泄物遍布山野，有的直接排入湖水，形成髒兮兮的淤泥。」景區負責人劉華東回憶，一到夏天，草原空氣中便瀰漫著令人難以忍受的惡臭味。

為了改善仰天湖大草原的生態，當地開始實施禁牧封育、水體治理。如今，仰天湖水面面積由過去的二十餘畝擴大至七十畝，草原覆蓋率也提升至百分之九十一。「為了保護生態，景區每年開放運營半年，剩下的時間都用來進行生態養護。」劉華東說，隨著生態的逐步恢復，作為獨具特色的南方高山草原，仰天湖景區正吸引愈來愈多遊客前來「打卡」。

新華社港台部供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