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apple

她是我教的高年級課後班中少數的女生，是小六的學生。其實在我最初帶課後班的第一年便認識她了，那年她才小二，不知不覺已經過了四年。

四年前的她，留學生頭，一臉稚嫩與純真，有著原住民血統特徵的一雙大眼睛。個子嬌小、外向活潑，很喜歡音樂，總在寫完功課時，向我點播流行樂曲，讓我印象深刻。

四年後的她，削薄了中性的短髮，體格也長得健美高大，總是在寫完功課後和一堆男同學於操場上廝殺籃球，很有巾幗英雌魅力，處在一群男生中不扭捏作態，顯得很自然。不變的是，她在課後班始終維持了往日課業上的水準，學業成績毫不遜色，即便班上男同學偶爾集體搗蛋、作怪，她還是會認真地謹守本分，努力寫完功課再玩耍、嬉鬧。

那一日，離午休鐘響前還有段時間，她很早到教室，突然找我聊天，直接、坦率地問：「老師，我可以請問妳有關戀愛的事嗎？」我微愣數秒後微笑點頭回應她。她遂如連珠炮般的提了許多問題：「以前有人向妳告白，老師是如何處理？」「老師和先生是初戀就結婚的嗎？」「老師覺得什麼年齡、階段談戀愛比較適合？」「如果要表白，建議送什麼禮物好呀？」我嚴肅看待的輕鬆以對，訴說自己的經驗、心得，也提出觀點、建議，盼能對她有所幫助。

我一一回覆後，語重心長表示：「老師說的未必完全正確，僅供參考。」也關心地詢問她：「是想談戀愛？」她卻大笑說，她外表就是小男生樣，沒人喜歡啦！然後分不清是羞怯還是慌張地瞬間逃走。

那一天放學後的回家路上再次想起這件事，也憶起單親家庭的她，如果有媽媽在身邊，類似這般小女生的青春心事，是不是就能獲得較清楚與完整的解答？就算無法，是不是也能有個較親近的人陪伴她一起度過成長過程中的一切疑惑、好奇、徬徨、無助？一起走過成長歲月中的孤單、寂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