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舒眉

她像一道暗夜裡的光，指引迷途孩子方向；那是一道柔和溫暖的月光，散發出篤定、守護、慈藹的光芒。

二十歲，正值花樣年華，與父親結縭，陸續生下六名子女，此後數十年如一日，任勞任怨、克勤克儉，用盡心力護持著深愛的家，她在哪家在哪。

經濟尚未起飛的年代，平凡、貧窮、食指浩繁，光靠父親微薄薪資怎夠？賢慧的母親花盡心思，憑藉一雙巧手，開源節流、撙節度日，孩子一天天成長，而家也日復一日茁壯。

母親會在收市前趕往市場，只為了「撿便宜」，蔬果沒那麼光鮮又何妨？餵飽一大家子才是重中之重。她也會在產季大量購置蘿蔔、黃瓜、生薑，經過醃漬、曝晒，就成了餐桌上常備的一道道配菜。她無師自通，揉麵團、做饅頭；將地瓜、芋頭切片沾麵粉，炸得香酥，以滿足嘴饞又買不起零食的孩子。

忙完家務的零碎時間，母親便努力打拚副業，賺錢貼補家用。那些年，我家客廳即工廠，纏鎢絲、串珠子、糊紙盒、插聖誕樹、檢查燈泡……林林總總什麼都能做。我們課後也來幫忙，母親雙手不停歇，卻騰出另一分心力說故事、猜謎語、教唱兒歌，談笑間驅走了工作的枯燥與辛勞。

兒女眾多，吵架難免。母親總是耐著性子，循循善誘、化解紛爭。她讓我們各自表述因由，再一一釐清事件肇端，最終大家都能心服口服。沒有打罵、鎮壓導致的委屈、憤怒，冷靜、理智處理孩子問題，誤會冰釋後，骨肉至親情誼更篤。

黎明即起，張羅全家餐食的忙碌身影，令人難忘！她總是在那裡，靜靜陪伴、傾聽、照顧，給予信任與安全感。她勤懇、善良、和氣、堅忍，如此平凡卻又不凡。高山皎月，純淨、溫潤、默默守護。感恩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