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Silence

記得十幾年前，那時的我，無論在工作、生活，抑或是感情，沒一項能如己所願。坦白說，我對人生毫無目的，真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走下去。

那年的生日，我上了半天班，便任性地請假回家。其實也說不上是任性，因為我突然又犯了憂鬱。隔天上班，很多人問我生日是怎麼過的。我都只是笑笑說，回家睡個覺，醒來後洗個澡，就準備吃晚餐了，一切都一如往常，並沒有什麼特別的。

無數個四季更迭，至今我仍記得那年的生日，並非我所說的如此平淡。因為那天，吃著爸給我的蛋糕，竟讓我邊吃邊流淚。

這不是為了慶祝而買的蛋糕，也不是個完整的蛋糕。這只是賣蛋糕捲的老闆為了要把邊修整齊，所切出來的一些蛋糕邊。爸只是下班剛好路過，看它價格便宜就隨手買了一袋，如此而已。

我流淚，並不是蛋糕邊不好吃，更不是傷心生日沒人為我慶祝。而是爸看我一個人悶悶不樂地待在房間，便主動要與我分享那一袋蛋糕邊，雖然他不知道我內心的憂鬱無助，他的主動，剎時讓我感到，在我無助的時刻，我其實並不孤單。就恰好在這個點，在我內心產生了作用，讓我感動得邊吃，邊流淚著。

然而，那年生日之前也曾有一次，爸煮的一碗麵，在我情緒最低潮時出現。我背對著他吃著麵，邊哭邊把麵吃完。

不曉得是否爸發現了我那無聲的眼淚，麵吃完後，他給了我幾顆糖，是那種光看繽紛色彩的外表，就足以帶給人元氣的彩色糖。彷彿他要我擦乾淚水，吃顆糖，打起精神努力跨越人生的低潮與困境。

他不善言語，亦從不過問我的心情，但他所做的，似乎是用著木訥的方式，來撫慰我的心。而我，遺傳了他的木訥和不善言語，直到現在都沒當面對他說，很感謝他默默給予的關心，那一袋不完整的蛋糕，其實很好吃，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