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蕭嫚
某日,看到一篇專訪黃春明老師的文章,內文提及他就讀屏東師範時,所寫的作文被他的國文老師誤會抄襲,他倔強的站在老師面前不肯走,一句:「老師,我沒有抄」,那種為自己叫屈的無奈感,如出一轍的翻版,觸及了好久以前的往事。
國中一年級新生,新環境,新同學,新老師,第一堂作文課,老師出了一個題目〈門〉。他不講解,要大家先寫,想知道同學們的理解力和想像力,老師改完發還作文時,全班笑成一團,老師對著同學們納悶的提出問號,為什麼只想到自家的鐵門,窗門……?我也笑得好大聲,因為我寫的是跨出世界的門檻。
下課鐘聲響,老師把我叫到辦公室,對我說了一句:「作文要好,最好不要用抄的」,當下我當然覺得冤,馬上回她,我沒有抄,她說她不會揭穿我,只要我知錯。那時我很嘔,隨口應了她一句,老師,您馬上訂一個題目,我在這裡寫。印象中,她嚇了一跳。可是我跟她談條件,只能出題抒情文,她要我寫〈中秋節〉。
事隔多年,早已忘了自己寫的內容,只記得我寫成情詩。在那堂課之後,我成了她寵愛的學生,也成了幫同學們寫情書的「筆匠」。當時正流行交筆友,我就這樣利用下課時間代寫,賺外快去小說出租店,沉迷在小說世界裡,結果國中三年,課堂內不知所云,課堂外迷迷糊糊 。
我沒有黃春明老師的資質與文學造詣,卻很慶幸這一路走來,喜遇諸多貴人,才沒有誤入歧途。更慶幸我學生時代的老師們大都健在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