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妙書法師

佛陀和五百阿羅漢比丘在阿耨大泉時，舍利弗向佛陀請示，問：「佛陀已俱備所有善行，消盡所有罪惡，能度一切眾生，為何現世還有殘緣果報，蒙受災難？祈求佛陀為大眾開解其中的因緣果報。」

佛陀告訴舍利弗：「你坐下來，我將為你解說過去世的因緣。在過去世的波羅城城中，有一位名叫淨眼的雜耍戲人。有一位妓女，名叫鹿相，相貌端正美好。有一天，淨眼到鹿相家，邀她去遊玩。鹿相同意了，就和淨眼一起出遊。淨眼看鹿相的衣物珍貴，價值不菲，起了貪心，心生邪念，想殺了這女人，奪取衣物。當時有一位辟支佛，名叫樂無為，在那裡結草廬修行，清晨時托鉢去了。於是淨眼下手殺了鹿相，將屍體埋在樂無為的草廬之中。

「城中的人發現鹿相失蹤了，上報給國王梵達。王下令，命人仔細尋找。衙吏們在城中遍尋不著，於是出城，看到一群鳥聚集在樹林間飛翔，心想：『在城中蒐遍了，都找不到，想必城外的樹林，能有所收穫。』於是前往樹園，一路蒐尋，走到樂無為的草廬前，看到有一塊地的土是剛掩埋不久，於是重新挖掘，挖出了鹿相的屍體。衙吏們對樂無為說：『是不是你姦殺了這女人？』辟支佛知道這是他的過去世因緣，雖然衙吏們再三訊問，他都沉默不語。於是衙吏們即捆綁樂無為的手腳，壓在地上拷打。

「此時樹神現出半身人形，告訴衙吏們：『你們別打這個人！他沒有殺人。』衙吏們不肯相信，將樂無為押到梵達王面前，對國王說：『這個道士和鹿相行不淨之行後，又殺了她。』梵達王聽後，非常氣憤，下令說：『將這罪人反綁在驢背上，打鼓巡街遊行，之後到南門城外的樹下，用鐵茅穿插，將他貫在竹竿的頂端，用弓箭射殺；如果射不死，就斬了他的頭。』於是大臣們依照國王指示，將樂無為反綁在驢背上遊街。

「當時淨眼藏在一堵破牆後，聽到大眾的呼喊聲，從牆縫中偷偷觀看，心生不忍，想：『鹿相是我殺的，不是道士，我應當自首。』於是走出來對大臣們說：『你們不要為難這道士，人是我殺的，請你們放了道士，將我捆綁起來吧。』大臣們紛紛向辟支佛行禮懺悔。面對眾人再三道歉，樂無為辟支佛仍沉默不回答。

「樂無為心想：『我已經不適合再在人間乞食，就在眾人面前滅度吧。』於是上升虛空，示現種種神通，坐在空中燒身滅度。大眾悲傷，拾取舍利，在大路邊上起塔供養。」

佛陀對舍利弗說：「舍利弗啊！你知道嗎？當時的淨眼就是我，鹿相就是現今的孫陀利，梵達王就是現在的執杖釋種。我當時殺了鹿相，冤枉辟支佛，因為這罪業，在三惡道中，無數千歲受苦。雖然現在成佛，但因為當時的餘業，現在仍要承受孫陀利的毀謗殃報。」

──節譯自《佛說興起行經‧佛說孫陀利宿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