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嚴青 花蓮縣東華大學中文系一年級

好久沒這麼安靜了。

突然念想起五歲的天空，而今日的蒼穹略有童年的既視感。白雲依舊，蓬鬆柔軟包覆山頭，西鳳林山的主峰突出，彷彿山神在世界最高之處溫柔注視著我。我想那時候的自己心思最為乾淨、純粹，尚未看見更巍峨的峰時，西鳳林山便是我的所有。不光是我的一切，相信也是阿公、阿婆一輩子堅定追隨的信仰，我們所有人虔誠而恭敬的對山神畏懼，卻又因它的乾淨而使人戀眷。

五歲的天空是這樣的，那麼現在的天空還能如當初一般美好否？都市給人視野上的震盪從身心開始轉變，忖度人心情緒善變的詭譎，讓人忘卻人之初最根本的是什麼。離開鄉村前往城市努力的追求，不斷的追求，而我們最後所留下的只有無限循環而不得答案的辯證，從相信群山有解答，到我們已然忘記山神所給我們的教誨，猖狂追逐謙卑，時間吞沒一切。

我搬回花蓮已有兩個月的時間，也沒有所謂習慣不習慣的說法。充其量只能用熟悉卻又陌生的地方形容，和生命相似之處，在於忘記自性後我們對事物種種的疏離，但存在於內心的底，卻是不爭的事實。時間到了，某種機緣牽引會勾勒出你最原始的輪廓，深邃且真切。

也是在這種稠密思考的再整理當中理出頭緒，才能讓我重新看到五歲的天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