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賴賴

觀看生態頻道，恰巧介紹到一種火山鳥，牠們由於不太會飛行，因此始終離不開火山。不過，這種鳥發展出一套與危險共生的方法，那就是藉助地面的溫度來孵蛋，再加上微量藻類便能生存；一旦雛鳥破蛋而出，成鳥會餵食一種濃稠液體，那是反芻後的植萃與成鳥的鮮血。

當我看見紅泉自成鳥喙緣流進小鳥嘴裡時，昨日的記憶忽然浮現眼前。

因三級警戒關係，許久未與朋友相聚，於是我們說好透過meet視訊約會。幾位已為人母的朋友也想參與，但事先預告，過程中可能穿插小孩玩鬧吼叫的身影。

果然，當鏡頭開啟，妍的兩個稚齡女兒不停在她身上蠕動討抱，甯的兒子則在她身後來回走動，索取關注。我們分享著彼此近況，螢幕裡卻不時傳來孩子因碰撞而發出的哭喊聲或瓶罐撞擊聲；接著，畫面傾斜，妍正一手拿手機一手哄抱幼兒，甯則撿起塑膠瓶，然後用熱溶膠槍迅速黏出一台小水車，遞給旁邊的兒子。

混亂中，我知曉了疫情當頭，保母家與才藝班都不能去，萬事講求遠距，只有孩子近貼身邊。因此，甯早上得陪練鋼琴，隨後陪讀英文，再來是打開健身影片，親子一起扭手動腳；下午則視稍早表現，讓孩子選擇美工勞作或製作甜點；傍晚大掃除後，還要陪著寫字、督導梳洗、陪同就寢。而如此忙碌的行程中，還必須穿插著料理三餐。

至於孩子較年幼的妍，則是訂購了多種材料包、玩具盒等，將所有時間都專注在陪玩與照顧上；當然，一樣得火速端出三餐。

水深火熱呀，她們笑喊。儘管如此，我知道，結束這場約會後，她們依然會持續奉獻出百分百的時間與心力，全神貫注在下一代身上；就好像火山鳥，於艱困的環境中捨身哺育新的生命。也讓我從中領會到，無論世局如何變動，父母愛孩子的心，始終不曾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