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宋玉澄

近日，見一老屋的鐵窗上有兩盆花，是焊在鐵窗上的連盆假花，紅花綠葉，還上了新漆，十分顯眼。讓我不由得想起另一種窗花。

窗花，是貼在窗上的傳統剪紙藝術，通常是春節或結婚喜慶時的裝飾。

我媽媽很會剪窗花，一張四方紅紙折了又折，再用利剪自上而下曲曲折折地剪開，速度極快，之後將坑坑洞洞的紙條仔細剝開，竟然就是一幅花草或是雙喜的圖樣！神奇得像是魔術，卻是實實在在的手藝，整個過程極像了現代的3D列印，卻更快速。那時我常常懷疑，媽媽的頭腦裡是不是藏有電腦程式。

那個年頭過春節，家家戶戶都會貼春聯，只有我家會多貼一些窗花。窗花無言，卻像廣告，惹得左鄰右舍紛紛來要；尤其要嫁娶的人家，一張雙喜立馬剪出，讓來人樂呵呵地捧著離開。

這些，都是半個世紀前的往事了，媽媽已升天多年，剪紙藝術也像失傳了一般，極少見到。當時年幼，只覺得平常，不覺珍貴，甚至還會抱怨，媽媽都那麼累了，幹嘛還要幫忙鄰人？只有長大後、失去後，才曉得，媽媽除了有好手藝，更有一顆善良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