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報綜合報導】中國大陸河南省西部三門峽市被稱為「天鵝之城」，截至十八日，飛抵三門峽市「天鵝湖城市溼地公園」棲息過冬的白天鵝數量已達五千三百隻。每天清晨，棲息在三門峽的白天鵝都會迎來牠們的老朋友——「追鳥一哥」張明雲。

年近六十的張明雲，是三門峽市湖濱區交口鄉的農民，也是當地頗有聲望的鳥類攝影愛好者，已自發拍攝和保護救助白天鵝十餘年。

張明雲回憶，他十幾年前來到河邊，一位老先生對他提起天鵝的事，他才發現，「咱這黃河灘裡還真有天鵝」。他買了相機，開始追著天鵝跑。

從對攝影一無所知，到現在對光影運用自如、累積數以萬計珍貴影像，張明雲只要提起天鵝，話匣子就關不了。

從不會攝影

到狂拍幾百TB

「這都是我拍的，照片、視頻，不同時間、不同地點的分門別類，至少有幾百TB。」張明雲對影像資料如數家珍，「尤其A55這一家」。A55是一隻「三門峽籍」天鵝寶寶的編號。

二○一五年五月，一對留守的大天鵝在三門峽生下六隻寶寶，創下野生大天鵝首次在黃河流域成功自然繁殖的紀錄，A55就是其中一隻寶寶。

從破殼而出，到第一次下水、第一次起飛，一天一個資料夾，A55就這樣在張明雲的鏡頭下慢慢長大。

「二○一六年A55要放歸，我抱著牠，既不想讓牠走，又希望牠能走，回歸大自然。」張明雲說：「牠能不能飛到西伯利亞？中間能不能吃飽喝足？就跟對自己孩子一樣，心裡是牽腸掛肚。」A55一家一去千萬里，失去了消息。

於是，張明雲去新疆、去西藏、去山東、去內蒙古，四處尋找他最放心不下的天鵝寶寶們。直到二○一七年八月，他聽說A55曾在內蒙古包頭出現，連忙找了兩個朋友，自駕前往。

「從凌晨五點開始找，一直到上午十點多，突然看到牠孤零零一個在河灘裡。」說起與A55的重逢，張明雲露出揪心神情：「也不飛，也不動，肯定是受傷了，我心裡真是難受得不行。」

這是一次跨越一千多公里、晝夜不停的追尋和營救。在張明雲的聯繫和推動下，A55被接回三門峽老家治療，目前就生活在天鵝湖城市溼地公園。只要有時間，張明雲就會來找A55，為牠拍照、和牠說說話。

近幾年，來三門峽黃河溼地過冬的白天鵝愈來愈多。張明雲說：「原來哪有什麼天鵝湖，這兒就是個臭水溝，旁邊還有個汙水處理廠。」他指著上游說：「別說天鵝了，人都不願意來。」

現在，三門峽全市森林覆蓋率達五成，昔日汙水橫流之處已變得碧波蕩漾、草木豐盈。不僅民眾自覺保護環境、愛鳥護鳥，當地政府去年還專門立法保護白天鵝。

群眾的自覺

臭水溝變天鵝湖

「就天鵝湖這麼一小片兒，你能看到不下二十種鳥。」張明雲自豪地說：「現在水也清了，山也綠了，生態環境好，大家對動物也好，天鵝自然就來了。」

又是一年初冬，數千隻白天鵝如期來到三門峽。除了白天鵝，還有紅腹錦雞、環頸雉、反嘴鴴等珍稀鳥類經常在三門峽黃河溼地出沒。這正是環境不斷改善、人與動物和諧相處的最有力寫照。

「最近半個月，我發現A55和另一隻天鵝一直在一起，似乎是戀愛了。」張明雲笑得十分欣慰，「希望能親眼見證A55有下一代，這種延續，就是我這麼多年最大的心願」。說著，這個「追天鵝的人」又舉起了他的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