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民進黨工李明哲被大陸逮捕拘禁近半年後，前天在大陸湖南的法院接受公開審判。

李明哲在法庭上以大陸的用詞用語，表示認罪悔罪，似乎有意藉著坦白從寬，爭取大陸方面的寬待，能早日重獲自由回到台灣。

從李明哲在法庭上的態度、承認犯罪的內容，我們可以強烈感受到，他不想要為了所謂的在大陸推展人權運動，而長期遭到關押的意願。也就是說，他不想做人權烈士，他急欲脫離禁錮。

但是，他的妻子、革命夥伴李淨瑜可不這麼想。李淨瑜前天旁聽審判、又和李明哲見了面之後，再度對外公開質疑大陸法院審判李明哲的合法性，更抨擊李明哲是在被逼迫的情形下，才不得不認罪悔罪。李淨瑜的這個做法，似乎要自己的丈夫做人權烈士。

李淨瑜講人權，卻沒有尊重李明哲選擇自己前途的人權。李淨瑜忽略了一個重要概念，李明哲前天在大陸法庭上的認罪陳述，不論用詞用句都是大陸「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官式語句，而且他還使用了感謝辦案單位「文明辦案」的大陸式字眼，顯示他的認罪，是經過他與大陸官方協商後的結果。

李明哲在公開電視直播的法庭上，他有不認罪的空間。他如果真想當烈士，可以在法庭上，突擊式的公開講他不認罪，甚至直述大陸檢察機關指控他的罪名，讓全世界都知道，他是一個在大陸推展人權運動的鬥士。但李明哲沒有這麼做，他選擇了平靜認罪的態度。

不論李明哲的這番認罪陳述，是否真正出於他的自由意志，是否遭到強迫，外界也都只能臆測。但是，即使在強迫下認罪，也是李明哲的選擇。至少他選擇認罪，要逃脫這個不利他、強迫他的環境。

台灣也有這種情形。有些案件的被告，為了跳脫被羈押的不自由環境，不得不改變不認罪的態度而認罪，甚至寫自白書。有的被告後來到了法院審判中，還得花相當大的力氣，去否認當初那個自白書的證據力。

看過李明哲案審判視頻的人，應該都很容易感受到李明哲認罪的弦外之音，包括李淨瑜在內。

李明哲想透過認罪，早日獲釋返回台灣。李淨瑜應該尊重。否則，李淨瑜就妨害了李明哲選擇認罪換自由的人權。做烈士，必須得自願，不能受強迫。

高源流（澎湖縣／資深媒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