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與圖／智愚
生氣盎然的春天、驕陽烈燄的夏天、林蕭澗寒的秋天、朔風凜冽的冬天，無論四季如何變化，樹木依然成長；但是葉子隨著氣候變化而展現了不同的風格，對攝影家來說，是捕捉美景的靈感；對文人來說，是一個詩情畫意深厚的氛圍；而對掃馬路的人來說，又是另一番心情了。

寺院中，種了兩排的南洋杉，當強風徐徐吹來時，南洋杉便和風一起鼓動，活躍天際間，然不經意間失去了風的輔助時，便只剩地板上的樹葉孤獨演出……

徒弟：「我要快點掃地了，樹，怎麼每天掉這麼多葉子呢？師父！」

師父：「因緣、無常。」

徒弟：「為什麼輪到我掃馬路就掉葉子？」

師父：「因緣、無常。」

徒弟：「師父！您又不是『省長』，為什麼說話那麼精簡呢？」

師父：「嗯！ 『省長』？」

原來這個調皮的徒弟，要表達的是師父為什麼說得那麼簡單扼要、老是回答同樣一句話──「因緣、無常。」

人的生活雖然日日一樣，心情卻隨著外境變化而上上下下；喜歡做的事，通通會做；不喜歡做的事，就通通是問題，總因著我們的心意識而有不同的作為。這個時候師父說話了。

師父：「來！來！師父跟你說。」

徒弟：「好。」

師父：「一棵樹從開始抽牙長葉子，葉子什麼時候會掉落，都是因緣法，與世間的緣盡了，自然會脫離樹木離開。就如同有情眾生，因緣具足就來到這個世間，與世間的緣盡了，也必定要與世間說再見。所以說：『因緣、無常。』」

師父：「當你看到落葉的時候，是往前去掃呢？還是往後掃呢？」

徒弟：「我看到落葉在哪就在哪掃。」

師父：「徒弟！你要明白『道在人弘，修在己：善由我積，福由天。』不要計較付出，也不要和他人比較，做任何事都應盡心、盡力、負責、承擔。」

徒弟：「可是我看到他人沒事做，心情就不好。」

師父：「徒弟呀！『修己以清心為要，涉世以慎言為先；人好剛，我以柔勝之，人用術，我以誠感之。』要珍惜來到這個世間的因緣，人身難得今已得、佛法難聞今已聞，『舉步向前，到得此間良不易；回頭趁早，須知好夢本來空』。」因緣、無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