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阿聖,來自越南西貢郊區,今年三十七歲。
昨天早上,牽扶老媽下樓要去社區對街的美容院剪髮。才走出電梯,老人家就直喊腰疼。我只好扶著她坐在花台上休息,並請清潔阿伯先幫我照顧一下。
急奔至里辦公室、社區發展協會、管理中心商借輪椅,但都向隅。急得我滿頭大汗,東奔西跑,求救無門,越急越慌,擔心萬一老媽此時尿急怎麼辦?
偌大中庭花園平日人聲鼎沸,此時卻是靜悄悄。只見遠處有一外籍女看護工,抱扶著一位年老阿嬤在緩步練習走路,附近正擱置著一台輪椅。如大旱望雲霓,我喜出望外,上前說明來意,女子二話不說,立即首肯。我則搶過輪椅,以跑百米的速度飛奔而回,幸好老母最終無恙。
待我把母親慢慢推到美容院,好不容易協助她如廁完畢,並安撫好她的情緒,才奔跑著將輪椅推返社區。遠遠看到那位好心的看護,正抱著阿嬤坐在樹下等待。我謝了又謝,阿聖始終氣定神閒,微笑以對,用不很標準的國語回答:「沒關係,不用急。」
阿聖才來台灣三個月,就甘冒被雇主責備的風險,以全然的信任出借輪椅給全然陌生的我,她不知道我當下內心的感動。當我要求和她合影時,她笑嘻嘻地說:「不要拍太近,我很胖!」
阿聖,妳一點也不胖,妳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