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吳芯

兒子和住在臨近鄉鎮的一個女孩交往了幾個月後，過年前特地帶回家來和我們見面，我和外子對這女孩的印象都不錯，更重要的是為了常與女友相聚，原本遠在北部工作，一年難得回來幾次的兒子，竟然常常回來，這才是令我們最滿意的地方。

之前，兒子與女友的約會大概就是吃個飯、看個電影，到幾個景點走走逛逛，晚上再各自回家。這樣的約會模式讓我們十分放心，也希望他們能彼此多了解，穩定交往。沒想到過年後幾天，兒子說要和女友上北部玩兩天，兒子隨口向我們報備，好像是跟三、五同學出遊一樣稀鬆平常，雖然我對他們在外過夜有點介意，但又怕自己的想法過時迂腐，只好默默點頭，表示聽到了。

可是外子就不像我那麼沉著。他先是整天悶不吭聲，等到晚餐桌上，劈頭就問兒子：「你對未來有沒有計畫？考慮什麼時候結婚？什麼時候買房子……」神情嚴肅得好像在拷問兒子似地，只見兒子斜靠在椅背，悠悠地說了一句：「你們想太多了啦！」

弄得我和外子不知是該生氣還是高興，生氣兒子沒考慮到我們的想法，帶個女孩在外過夜成何體統；高興的是，也許我們真的是想太多了。現代年輕人對那檔事可比我們清楚多了，我們幹嘛窮緊張呢！

不過，當兒子在收拾明天出遊的行李時，我的心裡卻十分忐忑，好像他們就要去私奔一樣，想跟他交代些「發乎情止乎禮」的道理，卻又不知如何啟齒，這時外子倒是單刀直入地說：「如果有了小孩，很多事就來不及計畫，所以，在一起時一定得先想清楚。」看兒子默不作聲，不知他是聽進去，還是懶得理會，我和外子眼神交會，彼此露出無奈且無趣的表情。

或許對成年的孩子，我們的關照只能點到為止，要他們全盤接受我們的想法，恐怕只會彼此嫌惡，不如就相信孩子，放寬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