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卡拉

表哥的兒子滿月了，寶寶出院回家住的第一個晚上，他興奮地睡不著覺。姑姑則忙著叮嚀表嫂：「千萬別跟妳小姑說，阿媽去月子中心看妳五次。」姑姑就怕表姐吃味。

阿媽重男輕女，從表姐出生就顯露分明。姑姑說，那時表姐才幾個月大，表哥一歲多，她餵完兩個小孩喝奶後，就把一藍一粉紅的奶瓶並排擱在桌上。不知過了多久才發現，藍色的奶瓶悄悄被人洗好，倒著放晾乾，粉紅色的奶瓶則原封不動地在桌上。

原來，是阿媽把奶瓶給洗了，但她只洗了寶貝孫子的藍色奶瓶。姑姑驚呼，這也太誇張，差太多了！從嬰兒開始就這樣差別對待！這樣的「不平等」還不只一遭。姑姑說，小時候兄妹倆吵架被罰跪，阿媽一定第一個把表哥拉起來，再「順便」叫表姐也別跪了；表哥晚回家，阿媽忙著想要幫他煮飯，同樣晚回家的表姐可就沒這個「好口福」了。

也因為阿媽太偏心了，姑姑跟姑丈說好，一定要對表姐好一點，阿媽寵孫子，那她就來寵女兒。姑姑也不斷灌輸表姐：「我以前開店忙，都是阿媽陪你們吃飯、洗澡，也沒讓妳餓著，所以還是要心存感激。」就怕表姐心理偏差。

但成長的陰影仍會留在心中，如今的表姐，對阿媽是「公式化」地噓寒問暖，不像表哥，一回到家就黏著阿公阿媽分享今日的所見所聞。

此時，阿媽從房間走出來，拿了一個小紅包給表哥的寶寶，「來！這個給你招弟弟。」姑姑急著在旁邊說：「招妹妹！」姑姑偷偷地跟我說，她就是刻意做給阿媽看，她不在乎生男生女，只要是孫子她都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