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雲窗

甯采臣是個性格慷慨豪爽的人，他寄住在一座荒廢寺廟裡。此地還有一位讀書人叫燕赤霞。

有一天半夜，月光清亮，夜色極富有情韻！臨睡前，北窗下出現了奇怪的聲音，甯采臣很好奇，趴在窗下偷看，竟然看見一位中年婦女帶著一個駝背的老婆子來到院子裡，婦人抱怨道：「小倩怎麼還不來？」老婆子回道：「應該快到了！」那婦人又問：「她沒向姥姥說什麼吧？」老婆子說：「那倒沒聽說。」婦人擔憂的樣子說道：「這小丫頭，可不能當作是自己人哪！」

婦人話猶未了，只見一個十七、八歲的青春少女走了過來，在月光下，甯采臣看得清楚，她長得美極了！甯采臣一心以為這不過是附近的鄰居，因此不以為意地回房休息去了。剛要入夢時，突然看見有一女子走入他的房間，他嚇一大跳，仔細一看，這不是剛剛在院子裡的那個小倩嗎？只見小倩走近前來，緩緩地拿出一錠金子來交給甯采臣，采臣不屑地「哼」了一聲，隨即將金子扔出窗外。小倩無奈，只得走了。

第二天一早，當地的大新聞是蘭溪一帶有個書生，離奇暴斃了！當天夜裡，小倩又來到甯采臣的房裡，她坦言道：「我叫聶小倩，十八歲就死了，埋在這寺院旁，不幸受到妖怪的挾制，她逼迫我做傷天害理的事。我今天是偷偷來告訴你，夜叉明天晚上要殺你！」

接著小倩哭了：「我很痛苦。懇求您能把我帶到一個清淨的地方重新安葬，我將感激不盡！」甯采臣問她：「妳的墳在哪裡？」她說：「白楊樹上有烏鴉巢穴的地方。」

第二天夜裡，甯采臣去找燕赤霞協助，燕赤霞臨睡前把一個小箱子放在窗台上，大約一更時分，窗外隱隱綽綽有人影，而且此人的眼神寒光閃閃，甚是可怕！甯采臣剛要喊叫出來，忽然小箱子裡飛出一匹閃亮的白綢緞，折斷了窗戶上的石欄，「鏗」的一聲，電光閃耀，隨即又熄滅了。

燕赤霞行俠救了甯采臣，甯采臣仗義地遷葬了聶小倩，小倩知書達禮，感恩圖報，到了甯家，發揮她溫柔、賢慧、能幹的特質，終於贏得甯家母子的喜愛與尊重，最終與甯采臣結為連理。

《聊齋誌異》裡〈小倩〉一文雖然篇幅較長，但其實只有三個主要人物，而這三個人物俱都形象鮮明，燕赤霞灑脫不羈、甯采臣耿介不群、聶小倩溫柔善良。此三人鼎足而立的美感，使讀者難以忘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