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陳彥宏

網路上傳來一則老鼠在佛殿前拜佛的影片，這老鼠，不怕人的打擾，也不為旁人拿水果餵食所誘而斷，就是站立著，二肢前足合十，不斷地朝著佛殿拜啊拜的。姑且不論這是動物的某種行為，還是真佛性來著；但是身為一個佛教徒，看到這樣的影片，就覺得溫暖、感人，也覺得可愛。

類似的影片也看過很多，有貓、有狗、有鳥等等，都有類似的拜佛行為，感覺就像《佛說阿彌陀經》所云，所有的眾生都來「成就無量功德莊嚴」，真好！

網路的好處是可以傳播善知識，也可以自由發表意見，我往這影片下的評論看下去，大多是讚歎之言；但也發現不少評論是在可憐這隻老鼠的。大抵是說這老鼠大概是上輩子做壞事墮落惡道、畜生道，也有言說我們要認真用功，不要比這畜生不如等等。

其實我看了還頗覺得傷心。

或許可以引用演繹《佛說阿彌陀經》換個詞來說：「汝勿謂此鼠，實是罪報所生，所以者何？彼佛國土，無三惡道」；好吧，再換個角度來說，我再演繹《妙法蓮華經觀世音菩薩普門品》中的經文來說：「應以老鼠身得度者，即現老鼠身而為說法」；又《增一阿含經》中佛說「如來亦當有此生、老、病、死，我今亦是人數」，清楚地表達了佛陀以佛身來當人身；再換個最令人欽佩，發了「地獄不空，誓不成佛」的極不可能大願，自己發配地獄的地藏王菩薩來說，不認識地藏菩薩的地獄眾生，或許也會想：「你這傢伙，不也和我一樣，壞事做盡，淪落至此！」

《大乘同性經》有云：「眾生者，眾緣和合名曰眾生」；《長阿含經》云：「爾時無有男女，尊卑、上下，亦無異名，眾共生世故名眾生。」身為一個自認虔誠正信的佛教徒，我們講四小不可輕，我們講一切眾生平等，我們講不可以貢高我慢，不過這好像也都僅止於口頭講，正和古代人講的「口頭禪」一樣，心裡沒半點禪，今昔對應似乎也相去不遠。

老鼠拜佛，或許生物學家有他們的看法，或許佛教徒也有自己的看法，但是，我總是想，一念歡喜、一念讚歎、一念正思維就很好了吧？至於其他的，就用趙州的「喫茶去」做個結語，一起去喫茶，看看下次出現的會不會是蜜蜂、螞蟻還是蟑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