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爵士音樂節的會場,輕快的音樂聲四起,人們感染節拍之律動,身體和情緒都動了起來。群眾肢體隨著節奏搖擺,歡樂笑意盈盈溢出面頰,輕鬆氣氛飛揚於空氣中。適逢周末,有微風,有陽光,無雨。除了表演者和群眾的互動熱熱鬧鬧之外,飲食攤位亦是人山人海,多麼美好的時刻啊。
看著眼前繁榮富庶的景象,或者很多人難以想像爵士音樂其實源自於貧窮。十九世紀末,美國內戰結束之際,昔日的黑奴雖然開始嘗到自由的滋味,然現實生活依舊艱困貧乏。彼時的黑人多為不識字的文盲,只好靠著他們所發展出來的音樂來娛樂自己。爵士音樂乃是美國黑人結合傳統非洲音樂,以及他們依著現實生活的困境情緒,而創作出來的音樂風格。可以想像昔日的黑人奴隸,經由這般輕鬆浪漫的音樂聲中,得著多少的安慰與釋放,甚至進而產生與環境搏鬥的生存意志力。難怪很多人都說音樂是人類最好的朋友。
一日,走進健身房時,感覺格外安靜,異於平日健身房內的氛圍,但不明白原因為何。等到櫃檯人員交接時刻,新的值班人員將音樂打開時,大家不約而同地說了「喔!」原來是音樂將整個室內的情緒改觀了,而之前的工作人員忘了打開音樂。有了音樂之後,所有的艱難動作,彷彿更為輕鬆,所有的疲累,適時以歡樂取代,連汗水也賦予意義了。音樂,奇妙的養分。
又有一次,是周一的早上,健身房內格外冷清,這是典型的星期一樣子。除我以外,另有二位男士,我感到奇怪,因為其中的一位中年男士,面有難色,帶著一臉不高興的表情。而另外一位年老男士,正在走動,要變換健身器材,他的動作很緩慢。當我踩上健身腳踏車時,我開始聽見背後那位年老男士,傳來一聲聲的呻吟聲,「喔喔!啊啊!」這樣重複的聲音,宛如海浪般一陣一陣襲擊過來,抵達我的耳際,並不悅耳,反而有些痛楚。同時那也是充滿曖昧的拉長尾音,這種聲音予人無限想像,且令人感到尷尬。不知道這一位中年男士忍受多久了?不過關於他那種不高興的表情,我終於也找到答案了。後來這位老人家「喔喔啊啊」的聲音逐漸微弱,已經有人將音樂聲音旋轉更大聲了。音樂,可能是一處洞穴,幫助人們於喧囂中覓得另一種寧靜,化解了難言的尷尬。
確實,音樂是人類最好的朋友,古今皆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