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劉月雲
不久前,讀到梁純绣〈請幫父母修剪趾甲〉一文,閱畢內心頗有所感,不禁想起婆婆和我們同住時的情景。
那年,住在南部的婆婆生病,於是我們把她接到台北就近照顧。有天,我看見她的腳趾甲長得又長又黑,順口說:「媽,您的腳趾甲長了喔!我來幫您修剪腳趾甲,好嗎?」婆婆一聽,連忙放下擱在凳子上的雙腳說:「免啦!我警嘎真定,抹好嘎。」(台語)
我端來一盆溫水說:「我先幫您把腳趾甲泡溫水,待會兒就會比較好剪了。」我坐在小凳子上,把婆婆的雙腳擦乾,擱在我的膝蓋上,邊剪邊說:「以前在家,我也都會幫我媽媽剪腳趾甲呀!」
看著修剪整齊、乾淨的腳趾甲,婆婆羞赧地說:「卡早家己兜嘎未到,攏嘛真久唔嘎。」(台語)。我握著婆婆的腳掌,感覺她原本因尷尬而僵硬的肢體已漸漸放鬆,望著年邁的婆婆,我輕聲地說:「以後腳趾甲長了,我再幫您剪。」
如今,母親和婆婆已先後往生,因著這篇文章,又使我回想起往日幫她們修剪腳趾甲的情景,心裡有些暖,也有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