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清明時節,藉著返鄉掃墓的機會,順道前往六姐家聚會。臨別之際,發現屋旁角落有幾盆小桂樹,乃要了一盆,準備與先前的桂樹一起栽種。因為聽人家說,家中有桂樹,會迎來貴氣。
為了營造成雙成對的氛圍,乃將兩株桂樹並盆栽種。時光荏苒,又屆一年中秋,原本那株桂樹,突然從葉腋中冒出了數點乳白色花朵,花苞不多香氣也淡。但是,那株從姐姐家所帶回的桂樹,卻依然靜悄悄地不見任何苞芽。
農曆春節之際,我突然發現那株原本很不長進的桂樹,竟然開出了兩個紅色的花苞來。我很納悶,因為從來沒有聽說桂樹會開紅色花朵的,而且紅花上頭還有兩個淡綠色的小圓球。而就在此時,我意外發現隔壁竟然也有一株一公尺高的桂樹,而且也同樣正開著十來朵紅色的花。
幾天後的清晨時分,我探問上來澆水的鄰居。她告訴我,幾年前在購買盆花時,花店老闆只告訴她,這棵樹叫做「米老鼠」,而真正的學名是什麼,她也不知道。有了這條線索,乃透過網路查詢,原來它並不是桂樹,而是一種叫做「桂葉黃梅」的植物。
桂葉黃梅原產於熱帶非洲,株高可達五公尺,具有多數分枝,小枝略呈茶褐色。葉片互生,長橢圓形,葉端有針狀突尖,葉緣呈疏鋸齒狀,整個葉片像極了桂葉。花開五片黃色花瓣,形狀與臘梅相似,所以被名之為「桂葉黃梅」。
桂葉黃梅最初開黃色的花,花瓣飄零之後,花萼及雄蕊卻不脫落,並逐漸轉化為鮮紅色;待花萼張開後,即可見到裡頭有著數顆淡綠色的果實。鑲在花萼上頭的果實,成熟後會轉變成黑色色澤,由於非常酷似米老鼠的頭部造型,因此才會被稱之為「米老鼠樹」。
這就是大自然的植物,它不會因為你的誤解而傷心失志,也不會因為你的疏忽而放棄生長,而總是默默地扮演它的角色本分,並在時序節奏的變易中,適時地妝點大地不同的風華。
兩株桂樹添新豔,無名花開潤人心。平素總是行色匆匆的我們,是否也應該偶爾清空心思、放緩腳步,學學清朝沈復《浮生六記》裡頭的閒情雅致,輕盈地欣賞身邊那片大自然的無限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