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曰:「朽木不可雕也。」
何謂「朽木」——低能的代詞,放棄的對象。雕琢者認為質料問題乃先天不足,而後天不能補,自然不值得為它付出心力。人生是一條漫長的路,由N個片段組成,不能只看其中一個。
有這樣兩個人,一個少年時反應愚鈍,還蹲在雞蛋上孵小雞,只好被迫退學;一個四歲才會說話,七歲才會認字,一張小板凳坐了十幾次,還是七扭八歪的。第一個叫愛迪生,第二個叫愛因斯坦。我想他們當時也必被西化的「子曰」過。
說後進生不可雕,稱之為「朽木」,實屬莫須有;將「秀木」誤認作「朽木」,更誤人子弟也。他們無非是行為不受約束,學習成績落後。令人痛惜的是,這竟成了雕琢者敗筆的借口,將它作為口頭禪丟給身處逆境中的人,何其殘忍。挖苦之語,傷人之言,猶似刀劍,在心靈深處布滿傷痕,怎麼還會進步呢?
所謂的「朽木」僅是受到了挫折,因沒有得到需要的鼓舞,而宣告自己結束,心甘情願地戴上「朽木」之冠,也成了他們自暴自棄的理由。沒有誰的一生是完美的,各有缺陷,各有弱點,生活態度不同而已,賈平凹在〈醜石〉中說得好:「它的醜正是它的美!」莫忘了自身還有優點,新木生葉,朽木生芝。
電視劇《十八歲的天空》受青春期孩子好評,原因也就在這裡。古越濤接手了全年級的「精英班」——老師們眼中的問題學生組成,「朽木」們也早已放棄了自己。古越濤一沒有放棄任何一個,二沒有以厭惡的態度對待一班「朽木」;而是發現了他們燦爛的一面,在潛移默化中,改變了每一個學生。「朽木之群」脫胎換骨成「秀木之群」。
有人喜歡強說人家是朽木的,不妨就讓他說吧!且看自己如何大放異彩。胡一舟先天性智能不足,只有幾歲孩子的智力,生活尚不能自理。但,當音樂響起時,他就會拿起那根指揮棒,中外樂章得心應手。一切自認為音樂天才的人都該汗顏了吧!
「朽木」泛濫,家庭、學校、社會等眾多雕琢者可該好好反思了。羅丹說:「生活中不缺少美,缺少的是發現美的眼睛。」這話經典,道理卻通俗,雕琢者若領會不了,那可真是「朽」了,還敢給旁人冠名嗎?相信它有用,置於有用之地,更要對自己有信心,雕琢神手必能妙手回春,化腐朽為神奇。
被稱為「朽木」的人,也不要灰心,有人是來故意打擊你。有位先哲說:「每朵花都有開放的理由。」只要心中有「朽木可雕」的信念,並能付之行動,就一定能夠大器晚成,摘下「朽木」之冠,改換「秀木」桂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