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任務 消防英雄都傻眼

戴定國 |2014.0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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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一三年七月,美國亞利桑那州一道閃電,引發亞奈爾鎮山林野火,摧毀十三平方英里內的一百多座民宅。因為火勢過猛,二十名消防隊員只有一人活下來。這是九一一恐怖襲擊以來,消防員死亡人數最多的一次。十九名喪生消防員的葬禮舉行,除了州長,副總統拜登也親自出席,八千多民眾從全美各地趕到鳳凰城致哀。一名居民向媒體談到,這些人都是英雄,他們贏得每個人尊敬。拜登與唯一倖存的麥克多納夫熱情擁抱,並談到自己妻女當年遇到車禍身亡後,消防員如何搶救他兩個兒子的故事。在美國人心目中,消防員因職業的特殊性質,一直被視為英雄,也被民眾評選為職業道德和操守最好的職業。在西方國家,消防員也廣受尊重。

 哭泣的消防員很感人

 九一一恐怖襲擊中,紐約消防員犧牲很大。攝影師拍下大量消防員救人的照片,有疲憊不堪的消防員搶救後獨自坐在廢墟中哭泣的照片,被畫家創作為油畫,在世界各地廣為流傳。二○○九年澳洲森林大火,一隻被燒傷的樹熊靠攏消防員,並將受傷的手臂放在消防員手中,消防員餵牠喝水的照片也令全球動容。

 消防員職責是滅火和救人,但有時也會碰到啼笑皆非的「不可能的任務」。二○一二年,紐約消防隊員接獲報案,一個退休郵政工人倒在浴室,他們前往位於長島的兩樓公寓,發現對方是個超級大胖子,根本無法從二樓抬下來。迫不得已,他們在屋外架樓梯,敲破浴室的牆,鑿出大洞,用繩索把他垂降下來送醫。

 英國成立胖子救援隊

 德國更誇張。二○一三年,二十九歲男子麥克心臟病發作,打急救電話。消防員一到就傻了:麥克體重四百公斤,體型大到無法從二樓的浴室房門出來。最後,也是在他家二樓牆上鑿開大洞,裝到推土機運下來。

 消防隊長克萊恩表示,「我從沒碰到這樣情況,我們找來的推土機,標準載重量只有二百七十公斤。」而一輛可容納四人的救護車,也被麥克獨占了。

 近年來,英國人超重、肥胖日趨嚴重,也發生很多次病患過重無法出門就醫,消防隊「鑿洞救人」的案例;曼徹斯特消防局為了因應此問題,二○一三年特地成立一支「胖子救援隊」,訓練消防員如何搶救肥胖者。

 英國《鏡報》報導,全英約有四分之一的民眾被界定為肥胖,曼徹斯特消防局自二○○九年至二○一三年,出動拯救肥胖者的次數高達六十四次,所以決定成立專職救援單位。

 「胖子救援隊」由五十四名消防員組成,受訓技能包括如何在有限時間內將胖男、胖女抬出;除了專業技術外,配備包括肥胖者專門救護車,不僅車門寬、車內空間夠大,甚至備有電動擔架與「起重裝置」,足以應付體重達三百四十五公斤的肥胖患者。

 烏龍事件別再報案了

 除了胖子,英國倫敦消防局當年還公布一些烏龍案例,呼籲民眾珍惜資源。二○一二年至二○一三年,接獲五千兩百多起不需出動消防車的案件,也就是每周就有超過一百通不必要的求救電話。

 怪異求救電話包括:一名女子希望消防局幫忙趕走枕頭上的蜘蛛;老太太打電話說她為了趕狗,潑水時意外把杯中的假牙甩了出去;一名男子的「命根子」卡在烤麵包機上;一名父親因為兒子的鞋卡在車庫屋頂,找上消防局,他說,「沒有這隻鞋,兒子就無法踢足球。」

 救貓救狗絕對追不到

 其他烏龍案例還有:民眾自行上手銬卻開不了的高達七十九件,兒童把頭卡在馬桶的事故有十八件,手卡入碎紙機有五件,手卡在果汁機裡有四件,兒童小手卡住玩具的事故也有十七件。

 不是只有倫敦消防局「傷腦筋」而已。香港一名少婦因無法脫下婚戒而報案,消防員到場使用潤滑劑無效,最後只好用救護車將她送往醫院,由醫生「鋸開」婚戒解決。

 去年南投縣一名消防員救受困小貓,不慎從二樓跌落重傷。報案民眾反指訓練不實,要求再加派人員捕貓,讓消防隊憤慨,網友也抱不平。一名消防隊員說,有次救一隻掉落排水溝的小狗,上演追狗大戰,追到了牠卻亂吠亂咬,連消防手套都被咬破。

 動物專家強調,「貓狗並不適合由人來直接捕捉」,除非是已受困不會跑走的貓狗,「否則人絕對捉不到貓狗」。何況在屋頂捉,更是危險。

 消防員最受尊敬職業

 美國消防員有時要當民間保母,譬如在七十二小時內,依法接收並短暫護理棄嬰,任務很溫馨。歷年「最受尊敬的職業」民調,包括蓋洛普、CNN等的排行榜,榜首幾乎都是消防員。某次民調結果,消防員仍名列第一,總統則排在第二十六名。

 各國消防員除了救火救災,也要搶救車禍、突然發病者,在台灣,還要救援山難者。辛苦而勤務千奇百怪,各國皆然,卻不像美國,消防員被民眾信賴的程度始終高於其他公職人員,殉職者喪禮甚至如國葬般隆重。

 美國各類災害事故,第多的是車禍,第二是各類犯罪,火災居第三。但火災造成人財損失巨大,不乏消防員滅火時犧牲,受燙傷、炙傷的比例更高。九一一事件後,美國人更稱消防員為「平民英雄」。

 找假牙、趕蜘蛛、救貓救狗、捉蛇、捕鱷魚等「非專業勤務」,究竟消防隊員該不該去做,各國都很困擾。倫敦消防局長說,「很多案件,用點常識、動點腦筋即可解決。如果勤務中心老是處理瑣事,既浪費時間,也浪費資源。」

 年薪十萬美元教授不如消防員

 班傑明‧富蘭克林是著名的發明家、作家和外交家,但少有人知的是,他在美國獨立前四十年,就建立了第一支志願消防隊。

 富蘭克林有一次到波士頓,注意到該市消防警備比他家鄉費城好得多。返回費城後,他於一七三六年組建了聯合消防隊。後來志願消防隊的概念日漸普及,相繼在當時北美其他殖民地成立。

 「現在是清晨兩點鐘,你在沉睡中被響聲驚醒,隨後聽到急促的嘟嘟聲。接著,床頭的無線電設備傳出聲音:『消防隊呼叫。消防隊呼叫。』做為一名不領報酬的志願人員,你會響應這個呼叫。」瑞克‧馬克雷在「志願服務精神」書中寫道。

 馬克雷是國際消防賑濟行動組織的媒體主管,該組織為發展中國家提供二手消防裝備及培訓。他是志願消防員,曾擔任《消防隊長》雜誌編輯。他說這種呼叫場景,每天夜裏在全美國無數社區出現,美國志願消防隊將近一百萬人,來自各行各業。

 美國以消防員為題材的電影很多,他們犧牲睡眠、陪伴家人的時間,出生入死。堅守可追溯到獨立前的美國傳統,也就是富蘭克林。

 二○○八年北京奧運,聖火接力傳到舊金山,接手的是退休消防員里克多蘭,他親歷九一一事件,跑了三百四十三步,紀念當時犧牲的三百四十三名同袍。

 美國消防員的薪資福利相當不錯,不輸白領或科技界。因此在政府預算中,佔比不小。財務狀況欠佳的小鎮,往往吃不消。譬如北加州人口12萬的小鎮瓦烈霍,申請破產保護。其中很大因素是警、消開支耗掉五分之四的財政預算。為此不得不關閉三個消防隊,裁掉四成警察。

 瓦烈霍消防員年薪(含福利)超過十萬美元(約台幣三百萬元),另有十人超過二十萬美元,比舊金山消防員平均收入還高。而美國地方公立大學一位普通教授的年薪僅四、五萬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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