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前,經常看到媽媽在找東西;到親戚家中,叔伯姑姨們時常上演找東西的情節;進入職場,也見到長我一輩的同事,怎麼找就是找不到自己想找的物品,不想找的時候,卻出現在離自己很近的地方。那時候還年輕,常加入幫他們找東西行列的我,總想:「怎麼這麼糊塗呢,東西沒放置固定的位置或隨意亂放,結果當然就是找不到囉,都是自討苦吃,咎由自取。」接著還帶點責備的語氣念他們:「東西要放好,才找得到。」
直到自己年紀漸長,擁有愈來愈多的智慧,記憶力與體力卻與智慧成反比,正逐日下降,每每在物品眾裡尋它千百度,卻怎麼也找不著時,才真正體會到年輕時以輕薄眼神看那些年長者找東西,卻未能同理體諒他們記性不好的苦楚,而多年後這些長輩早已歸西,讓我無法向他們傳達我從前不懂事的愧疚。
有些東西明明擺在我眼前,卻讓我找了老半天,不得已還得勞煩辦公室裡年輕的同事幫我找,尷尬的是,最後找到的地方竟然是在我視線所及之處。
有些大件物品較為明顯,容易見著,一找就找到,最怕的是小東西或是薄薄的一張紙,稍不留心,真的就是眾裡尋它千百度,那物卻在燈火不明處,儘管費盡工夫,絞盡腦汁,翻遍所有想到的地方,但它不出現就是不出現,任憑你求爺告奶都無用,它還是靜靜躺在一個等你發現的地方。
最近幾年,在記憶減退的過程中漸漸發現自己老之將至,也慢慢從生活中接受腦子不管用的事實,知道自己記性不好,找東西的頻率變高,於是我學會了隨時記紙條,在手機備忘錄裡記載應辦事項,有事馬上辦,東西放歸位,上班、下班要帶的東西放在隨身攜帶的包包旁,讓年近五十的我,能克服忘性及有效率地找東西,快樂自信地過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