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陣子八里咖啡館的社會案件，成為大家茶餘飯後的話題，也讓我去思考朋友和老主顧間的界線。

有次遇到常在藝品店打掃的阿婆，於是很熱情地與她打招呼，並且詢問她還在之前的藝品店打掃嗎？她說因為藝品店搬家了，所以改成一個月去一次而已。我急忙問她藝品店搬到哪裡去了？她說了大概位置之後，突然跟我說：「妳不要讓老闆娘知道，是我告訴妳地址的。」

聽完之後，我大概聽出言外之意了！由於喜歡蒐集水晶，所以在偶然的機緣下，便常去這間藝品店購買，之後便和老闆娘成為無話不談的朋友。

既是老主顧也是朋友，這麼親上加親，卻連搬家都沒通知一聲，心中的疑惑和失落油然而生。

掃地的阿婆似乎看出我的臉色有異，便安慰我說：「我聽老闆娘說，她這次搬家沒有通知很多人，因為她都把老主顧當成是自己的朋友，價格都算得很便宜，大概是虧多了，想改變經營方式，寧願賣給陌生客戶，這樣比較賺得到錢。」

我想雖然是朋友，但也要尊重並體諒老闆娘的決定。只不過，從老主顧進階到朋友，再從朋友退化到沒被告知的人，有時這種複雜又多變的關係，是令人五味雜陳的，倒不如就像陌生人一樣，不會被忽略，更不會有失落感。

這讓我想起「君子之交淡如水」這句話，這真是一句充滿智慧的佳句，表面上淡如水，但實質上是給彼此一個安全的距離，只要不超過這個距離，彼此都有讓友情進展或暫停的發展空間，而不至於進退失據。

從八里命案的這對老夫婦，再到自己的親身經驗，讓我深刻地體會到，現代人在編織自己的人際網絡時，有點黏又不會太黏的相處方式，是讓這張網絡既可以繼續維持下去，又可往外擴張的智慧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