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雲集‧翰海微瀾】愛的迴流──《瓶中信》的迴環敘事

文/雲窗 |2013.0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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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我永遠想你。今天之所以特別難熬,是因為海一直對我歌唱,唱著我倆共度的時光……」美國當代著名小說《瓶中信》無疑是一部深情的悼亡詩,男主角蓋瑞特失去了摯愛的妻子,便將情書封在玻璃瓶中,寄託於大海。

二十六天之後,寒風吹拂著天上的雲,離婚獨居的泰瑞莎站在陰灰色的海岸邊,拾起了瓶中信:「昨晚夢裡,我看到妳在海堤上。風吹拂妳的髮,妳的眼中映現著夕陽。看著妳倚欄佇立,我多麼驚訝!妳好美!我在妳身上看到別人身上看不到的美……」蓋瑞特渴望再度擁抱他已不存在的妻子,享受此生唯一期待的平靜時光,然而亡妻終究在潛近的濃霧裡,消失得無影無蹤,最後連霧也被捲回遙遠的地方。海堤上,自始至終只有一個深情孤寂的人,失魂落魄,任淚水涕零。

瓶中信的航向完全依憑風和洋流的動態,任何一場突如其來的海上暴雨,都可能影響它的行蹤。男主角面對無可追回的往日記憶,情深似海,同時對於未來的人生茫然無措,一如載浮載沉的瓶中信。

在泰瑞莎輾轉進入蓋瑞特的感情生活之後,蓋瑞特又做了一個夢,夢裡出現了強烈的暴風雨,暴雨瘋狂地打擊著蓋瑞特搖搖欲墜的小屋,就在颶風吹破屋頂的那一刻,蓋瑞特清晰地聽見泰瑞莎在屋外的呼喚:「快出來!現在還來得及!」然而蓋瑞特捨不得亡妻所留下的照片、戒指和情人節卡片。

如果試圖搶救過往的點點滴滴,蓋瑞特終將陷溺在生命的一場暴風雨中。他決定衝出重圍,勇敢地向泰瑞莎示愛。為了繼續生活,他再一次出海,將最後一封送給亡妻的信擲入大海,不料這次男主角竟被真實的風浪所吞沒……

一年後,泰瑞莎整理堆積的郵件時,赫然發現了蓋瑞特落海前寫給她的一封信:「妳能原諒我嗎?在一個我不太熟悉的世界裡,命運的風總是來得令人意外。親愛的,妳就是我所沒有料到的風,妳的強度完全超出我的意料之外。」

故事結束時,泰瑞莎體會到了當初蓋瑞特所面臨的孤絕處境,於是她將一封千迴百轉、訴說衷腸的信,封在瓶中,擲向大海。信裡寫道:「我不知道逝者能否回到這個世界?如果可以,那麼當我聆聽海洋,那將是你的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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