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典語錄】一指禪

心文 |2012.0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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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指禪」,是禪宗有名的公案。又作「俱胝一指」、「一指頭禪」。據《景德傳燈錄》等記載,唐代俱胝禪師,歷經會昌法難後,在婺州金華山草庵中一心參禪,過著清苦淡泊的日子。

一天,來了一位「實際」比丘尼,向他提問「什麼是佛法大意?」俱胝禪師一時瞠目咋舌,無言以對。比丘尼再三追問,俱胝依然無法適切回答。懊惱至極,決定離開金華山,去參訪問道。當晚山神卻於夢中示意:莫退初心!近日將有大菩薩來為你說法。

果然十日後,天龍禪師行腳至此。俱胝恭敬請示,天龍禪師聽後,默然不發一語,突然豎起一根手指,令久困樊籠的俱胝頓時豁然大悟。此後,俱胝禪師總豎一指作為化導學人之禪機,不少學僧因之契悟,世稱「一指禪」。

而在禪師座下,有一小童,見師父總對求道者豎起一指,求法者也都能心開意解,只覺這一指妙用無比呀!往後若有人問他:「俱胝禪師有什麼法要?」小童子便鸚鵡學語地豎起指頭。

一日,俱胝禪師下山參訪,正巧一禪僧遠來求法,小童子便模仿師父伸出一指,禪僧竟也開悟了。待俱胝禪師返回,他得意地報告此事,俱胝禪師只是平淡地問他:「你懂得佛法嗎?」小童子回答:「懂得。」俱胝再問:「什麼是佛法?」小童子胸有成竹地伸出一指,俱胝卻迅雷不及掩耳舉刀切斷他的手指,並再次逼問:「什麼是佛法?」小童子在痛入骨髓、慌亂大叫聲中,再要豎起一指,咦!指頭不見了?小沙彌當下豁然徹悟。

因此,俱胝禪師圓寂前,曾對大眾開示:「吾得天龍一指頭禪,一生用不盡。」意謂著他受到明師點化後頓悟,且能任運自如地活用禪法,一生受用不盡。

禪是「不立文字,直指人心」,非言語能道,卻又要示教於人,師者不得不借助語言文字來提示,在機緣即將成熟時,以最適當的角度,給予最後臨門一腳,幫助不同根器的弟子在電光石火的剎那間契悟。

每則公案都有特定的時空背景,並沒有固定不變的方法。「實際」比丘尼對俱胝禪師如是,俱胝禪師的無言「一指禪」也是,甚至俱胝禪師一刀截斷小童子的根本妄想,皆是如此深意!故知並非不說,而是尊重每個生命如「獨坐大雄峰」般的卓然特立,頓悟亦是如人飲水般冷暖自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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