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常會在馬路上遇見拾荒的老人。

每每我有種悲憫在心頭，看那或者佝僂，或者白髮蒼蒼的身影，拖著一身老骨頭在虎口裡拚命營生，惻隱之心油然生起。

總想，老人家的日子可能不好過，那一張張在歲月催化下，已然皺紋滿布的容顏和多半枯瘦乾癟的手腳，再沒有一絲青春朝氣，再沒有靈巧的活動力，過馬路時的腳步緩慢，拉車的背影疲憊不堪，甚或孤單。

日前，朋友對自家女兒們說的幾句話，卻讓我有了不同的思索。

那天傍晚，朋友開車順路送我回家，同行的還有她的幾個孩子。我們一路說說談談，幾個孩子發現，可以在送我回家的路途中先行在某個路口下車，姐妹仨有伴，可以走路回家，好作功課或做點其他的事。

於是，朋友在夜幕中找機會靠路邊暫停，好讓孩子們安全下車。突然，我們發現馬路邊有團黑影，定睛一看，原來是個個頭嬌小的老婆婆推著三輪車在等紅綠燈，朋友趕緊放慢車速，以免驚嚇到暗黑中既沒燈光又沒什麼亮光閃示的老人家。

孩子們忍不住同情起老婆婆，在夜晚還要這麼辛苦工作，收入微薄又危險，朋友卻是趁機跟孩子們說：「老婆婆靠自己的能力掙錢過生活，她自食其力的生命態度，值得我們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