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光孝院的慧覺禪師，得法於趙州從諗禪師。慧覺禪師精通經史子集，長於詩文寫作，因他經常以機鋒啟悟學人，而有「覺鐵嘴」之稱。

有一天來了一位禪僧，他自覺功夫已達到一定的程度，想要進一步尋求印證，於是前往拜訪慧覺禪師。

禪僧吟誦了一首詩：「覺花才綻，遍滿娑婆；祖印西來，與談何事？」

慧覺禪師聽了之後，只是淡淡地回答他：「情生智隔。」

禪僧接著又問：「一棒打破虛空，虛空打破了，你、我、佛陀在那裡？」

慧覺禪師說：「睏了就去睡吧！」

禪僧一聽，啞口無言，便告退了。

之後，慧覺禪師帶著幾位弟子巡視跑香，看到庭前有一棵大樹，便停下腳步，對著大樹恭敬合掌說：「喔，沒想到佛陀在這裡啊！」

弟子們以為老師眼花了，便提醒說：「老師，這是大樹，不是佛陀啊！」

慧覺禪師問弟子說：「那你們說，佛陀在那裡？」

眾弟子也回答不出。



佛陀在那裡？佛陀的應身說法四十九年，講經三百餘會，世壽八十餘載，有三十二相、八十種好。但佛陀除應身之外還有報身，諸大菩薩、諸大羅漢到現在可能還是跟著報身佛在聽經聞法。此外，佛陀他還有一個法身，法身是遍滿虛空，充塞法界，虛空無量無邊，佛陀的法身也是無量無邊，和虛空等量。

佛陀在那裡？佛陀是無處不在，無處不有。禪僧問慧覺：虛空打破了，你我佛陀在那裡？其實，虛空是打不著的啊！虛空既是打不著，又怎麼能論有論無呢？說穿了，佛陀只是真理的象徵；若要論及身相，是有為法，若要論及法身，是無為法，那就如虛空無所不包、無所不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