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外出時,來發亦步亦趨,如影隨形;而在佛光山,來發帶給我的苦惱也沒少過。來發的整個舉止,都隨著我的動作而牽動著。牠老愛跟著我,我走到哪裡,牠就跟到哪裡。
我去上課,牠趴在講台下旁聽;我參加早晚課誦,牠也隨我去上殿。甚至我在朝山會館會客,牠也一定要在我跟前湊熱鬧,當我招呼客人一起坐下談話時,牠就大剌剌地匐伏在我的腳邊。
而最讓我擔心的是,在我主持皈依典禮或法會進行時,信徒們隨著法會儀軌,時而跪下、時而禮拜,牠就在台下穿梭來去,甚至用鼻子一一嗅聞著信徒的頭頂;我在台上一邊主持典禮,一邊還要掛念牠會不會就這樣給人小便下來,這是多麼嚴重的事啊!為此,我總要受到牠的干擾,牽掛不已。
有時,怕牠給學生或信眾添麻煩,我也會狠起心來把牠關起來,牠就在屋裡吵鬧不休,不得已,還是給牠放出來。
有時,為了尊重會面的客人,必須把牠關在客廳門外,不給牠進入。誰知道,牠竟用腳爪不斷的扒著木門,一再要闖入,我怕牠指爪受傷,只得向客人道歉,讓牠一步。體貼的客人知道倒也還笑笑罷了,早期來山的人,很多都是來自四面八方社會各界人士,不是人人都能理解,他們不了解我的生活,從詫異的眼神中,就可以知道他們起了「怎麼會這樣?不像個出家人」的狐疑,這來發真是讓我「冤哉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