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心岱 圖/盧紀君
常言說:人是「習慣」的動物,其實,動物更是「習慣」的追隨者。我家的貓不僅是「定時鬧鐘」,更是我的「監督者」。
還是上班族的我,床頭放了兩個鬧鐘,兩個鬧鈴設定在十分鐘的差距,心想這樣就萬無一失,可以高枕無憂了。可是偏偏,名叫「花子」這隻貓,會在鈴響前的十分鐘來到我枕邊,時不時的與我耳邊廝磨,另外一隻「端午」貓乾脆坐在我胸口,以體重進行壓迫,實在吃不消,我非要醒來不可。
有時我把被子矇過頭,故意不理不睬,這時,只聽撕咬書報「窸窸窣窣」的聲音,最後我只得投降。雖然來去就差少睡那二十分鐘,可是被吵醒的滋味,實在不愉快。但貓們就是如此樂於與鬧鐘競爭,牠們似乎摸清我的生活作息,永遠「習慣」搶過「鬧鐘」的鋒頭,硬是要我承認牠們的「功能」。
貓原是「夜行性動物」,但家貓因無需出外獵捕、覓食,其生活節奏,大都跟著飼主的習慣養成。如果牠跟的是夜貓子型的人,那正好投其所好,彼此在夜間熱力十足的爆衝或活動,若是跟的是保守型的上班族,那貓便也隨之在朝九晚五大打瞌睡,等主人回家後,貓以為可以相陪遊戲,沒想到主人早早熄燈上床,貓也只好哀怨地閉目養神,久而久之,活動量銳減的貓,體態臃腫,遇到假日,主人趁機補眠,貓也習慣了溫暖被窩,遲遲不起。
當我退休後,不必使用鬧鐘了,貓好像失去牠該盡的職責任務,有好一段日子,看來有嚴重失落感的沮喪。其實,貓把我吵醒後,最大的目的並非為了「早餐的餵食」,牠們期待我在晨起時,為牠們上「按摩課」。
這也是「習慣」使然,早晨南邊的大窗陽光照射,必須我起床後,才會拉開厚重的窗簾,貓們就是等候這一刻。迎接朝陽是有時間的,絕對敏感的貓,或許知道主人的我不想錯過,以至找到了牠們的「擔當」,而後,我會為牠們仔細的按摩全身,頭、軀體、尾巴、四肢……透過每一方寸的撫摸,這是貓與我的心靈呼應與對話,為了這一堂「功課」,我家貓確認日日是好日,事到如今,也就養成了日日我們彼此起床大戰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