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雲禪話》可真點胸

星雲大師 |2011.0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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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巖可真禪師為石霜楚圓禪師的法嗣,接引學人向來以機辯迅捷而聞名於叢林。例如有學僧問:「如何是學人著力處?」

可真答:「千日斫柴一日燒。」

學僧:「如何是學人親切處?」

可真:「渾家送上渡頭船。」

學僧:「如何是道?」

可真:「出門便見。」

學僧:「如何是祖師西來意?」

可真:「深耕淺種。」

可真最初在石霜楚圓禪師座下參學時,禪師問他什麼是佛法大意,可真答以「無雲生嶺上,有月落波心」,楚圓聽了就怒斥,年紀都有一把了,還作這樣的見解。楚圓看可真愣在原地,就說你可以問我,結果楚圓禪師同樣還是回答「無雲生嶺上,有月落波心」,然而可真一聽,當下便豁然明白了。後來禪門中,就以此一因緣稱可真禪師為「真點胸」。

可真以「無雲生嶺上,有月落波心」這句話,點破了胸中的隔礙,所以時人稱他為「真點胸」,意思就是說雲山、波海都在胸中融和了。

青原行思禪師曾說,未參禪時,看山是山,看水是水;參禪以後,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即至悟道以後,看山仍是山,看水仍是水。同樣的山水,為什麼在修道的層次裡面,會有這樣的分別?

未修禪時,是物理上的世間萬法,山是山,水是水;參禪了以後,發覺到世間萬法,不是單純的表相,皆是眾緣生起,所以山相不是山,水性不是水。等到他悟道以後才知道事理不二,原來,真理是出世法不破壞世法,所以在悟道者的眼中,還給山水一個本來的面目。

可真禪師以「無雲生嶺上,有月落波心」這句話回答楚圓禪師的問題,即至受到批評以後,再問楚圓禪師「如何佛法大意」,楚圓也是以這二句話回答,可真於言下大悟。此即一法可以有多門,橫看豎看,近看遠看,只要能觸動機心、觸動真心。自己說的未必全懂,別人說了才恍然大悟,此即禪機之妙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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