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暢所欲言】誤傳久遠的水滸綽號

玉指紅顏 |2010.1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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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國人來說,《水滸傳》可謂家喻戶曉,書中的一○八位好漢更為人們所津津樂道,但是這些好漢中的個別綽號,因種種原因一直遭到誤解。

水滸人物的綽號林林總總,大體上可以分成七大類:一是以動物命名,如玉麒麟盧俊義;二是以形體特徵命名,如赤發鬼劉唐;三是以人物兵器命名,如大刀關勝;四是以神怪星宿命名,如八臂哪吒項充;五是以人物性格命名,如霹靂火秦明;六是以人物職業或技能命名,如操刀鬼曹正;七是以古人來命名,如小溫侯呂方。但是,有些人物的綽號或因為晦澀難懂,或因為精靈古怪,或因為詞義時限,而為人們所誤解:

「黑旋風」是一種威力火炮。「黑旋風」李逵是《水滸傳》中的重量級人物。時下,一些報章把「旋風」解釋為「行動迅速,像旋風一樣快」。其實,《水滸傳》的「旋風」指的是宋代時的一種火炮,引信點著便可發炮,民間俗語曰:「神仙難躲一溜煙」,故將這種火炮命名為「旋風」。

書中之所以稱李逵為「黑旋風」,一是說他膚色黝黑,二是說他脾氣暴躁,像火炮一樣「粘火就著」。

「混江龍」是一種治河工具。《水滸傳》中,「混江龍」李俊的名氣很大,很多書中將混江龍解釋為李俊的水下功夫了得,像龍在水中一樣遊刃自如。其實,宋代時的混江龍是一種刷蕩沙泥的治河工具。史書載,該器具「木制,徑一尺四寸,長五六尺,四面安鐵葉如捲髮,重凡三四百斤,沈入水底,以刷蕩沙泥。」

「船伙兒」是使船人的首領。有些書中把「船伙兒張橫」解釋為「船上的夥計」,類同於打魚為業的漁民。更有資料居然把船火兒解釋成夜晚江黑,漁火閃爍,景致美極的一幅「夜漁圖」!這兩種解釋都是錯誤的。「伙」通「夥」,是指相同職業者的小頭目。船伙兒,指的就是一群弄船人的頭領。

「旱地忽律」是兩種猛獸。《水滸傳》中,朱貴的綽號是「旱地忽律」。很多人不明白「忽律」是什麼意思,還以為朱貴具有少數民族的「血統」。其實,忽律是指兩種猛獸:一種是鱷魚。「旱地忽律」即在陸地上的鱷魚;另外是一種有劇毒的四腳蛇,牠生性喜食烏龜,將獵物吃剩一個空殼後鑽入其中,冒充烏龜,看起來溫順無害,一旦有獵物靠近便發出奪命一擊。鱷魚是一種善於偽裝偷襲的動物,用來形容朱貴的陰險狡詐性格。

「短命二郎」非排行。很多人對於「短命二郎」阮小五這個綽號感到奇怪:明明排行老五,為何叫二郎?其實,這裡的「二郎」指的是中國神話傳說中的「二郎神楊戩」。用這個綽號主要是為了威懾對手。

「摩雲金翅」是一種鳥。「摩雲金翅」歐鵬的綽號比較難懂,一些書籍中只把他籠統地解釋為「武藝高強」。其實,「摩雲金翅」是一種大鳥。佛經中載,古印度神話裡有種大鳥名曰「迦樓羅」(大鵬金翅鳥),翅有莊嚴寶色,頭有如意珠,此鳥鳴聲悲苦,以龍為食。

此「病」非彼「病」。《水滸傳》中出現幾位帶「病」字的人物綽號,如「病尉遲」孫立、「病關索」楊雄。有些文章望文生義,將「病」解釋為不健康、疾病。其實,在宋代,「病」字的含義是超過、勝過的意思。「病關索」就是超過關索,「病尉遲」就是賽過尉遲恭。

此「大蟲」非「蚖蟲」。《水滸傳》中有位「病大蟲」薛永,一些文章把「大蟲」解釋為一種「蚖蟲」。其實,「大蟲」指的是老虎。古人用「蟲」泛指一切動物,並把蟲分為五類:禽為羽蟲,獸為毛蟲,龜為甲蟲,魚為鱗蟲,人為←蟲。

「大」有長、首的意思,虎屬毛蟲類,是獸中之王,故稱為「大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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