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補教人生」在媒體火紅上演，隨著諸位名師傳出的誹聞八卦，以及少年嫌犯廖國豪落網後有關教育的言論，不免促使有識之士思考師生之間、家庭與社會給予每一個人的影響。

在新聞議題中，教育罕有「登上」頭版的機會，但相隔一段時間，我們都能看到此話題的回鍋，可惜每次都無法歸納出妥善的辦法。

其實古代也有補習的現象，假若不依循國子監、太學等入學制度，則入私塾、訪名師和當代的補習文化自有相似之處，反正無論察舉孝廉或是科舉，皆未必需要「官方學歷」，只要具備足夠的學養，無論是「家學」或是「師學」，各能開出一片天。

令人嘆惋的是，舉凡規則被制度化，就一定會出現漏洞，如今坊間唾手可得的「聯考必考的一百句英文片語」、「國文考前衝刺祕笈」，何異於明清書肆販賣的八股文評點。當升學與未來出路緊密連結，所有學習都勢必出現「價錢」。

十年教改的課題，在作家侯文詠的小說《危險心靈》早已拈出，然而與我年紀相仿的七年級生，求學過程中沒經歷「補習」這個階段者大概屈指可數。由於台灣特殊的教育環境，補習二字必須拆開來說解：「補」指填補考試制度下的破網，「習」指讓學生養成依賴、缺乏獨立思考的習性。當然，並非所有補習者都如此負面，只是我們「補習」補出了什麼？

補教生涯原是夢，當文憑只是求職的配備，學以積養遂不復見。當補教名師私德有損，大概也很少有家長願意把孩子送去學習。或許我們都隱然有種擔憂，當成績的缺口被補起來後，流失掉的東西反而更多。然則，升學壓力存在，補習班就能屹立不搖，老師也好、學生也罷，「古今如夢，何曾夢覺」。補教生涯亦不外如是，豈能不令人浩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