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明道潛禪師到法眼文益禪師處參學，法眼文益禪師問他說：「你平常除了參禪以外，還研究什麼經典？」

永明道潛禪師回答說：「《華嚴經》。」

法眼文益禪師接著說：「那麼我問你，《華嚴經》所說的總、別、同、異、成、壞六相，是屬於那一門？」

永明道潛禪師很有自信地回答說：「這是出自〈十地品〉，據此來說，世間法及出世間法等一切法，都具有這六相。」

法眼文益禪師聞言哈哈一笑，說：「空，也具有六相嗎？」

永明道潛禪師不禁為之語塞。

「換你來問我，我告訴你答案。」法眼文益禪師說。

「請問禪師，空有六相嗎？」(圖/李蕭錕)

法眼文益禪師就大喝一聲：「空！」

永明道潛禪師因此開悟了，他合掌禮謝法眼文益禪師。

「你悟到了什麼？」

永明道潛禪師答說：「空！」

法眼文益禪師點頭讚許。



從《華嚴經‧十地品》對「六相」的詮釋，可以增進吾人對緣起法的了解，但這只是一個方便法門，因為「六相」不過是一個假名的施設。法眼禪師擔心道潛落入概念的陷阱，因此以「空具有六相否？」來點撥他，接著再以簡潔有力的一個「空」字，讓道潛終於真正體悟到什麼是空，而不再只是名相上的認識。

佛教所說的「空」，是要空去一切有無對待，空去一切差別觀念，最後連「空」的概念也要空去，這才是對空真正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