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樹曾經的美麗

文與圖/安娜 |2010.0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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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都說青海荒涼得很,可我偏偏是愛上了青海,愛上了這裡的一草一木,愛上這裡美麗的大草原,愛上了這裡隨風飄揚五彩繽紛的經幡和經石堆。那雄渾的山,清澈的水,綠色的原野,潔白的雲,澄碧的天,一如既往慷慨地賞賜給我們這人間的仙境,正是愛上了它,我前不久踏上一條踏古尋風唐番古道之旅。這條路是漢族和親的友誼之路,是中西文化交流之路,也是一條非常具有歷史文化內涵的旅遊之路。在青海玉樹,文成公主就是從這條線路進入西藏的。那現在就讓我帶著你沿著這文成公主的足跡進入唐番古道吧。

日月山是唐番古道必經之路,日月山原來叫做赤嶺,是青藏高原農業和牧業的分界線,也是文成公主棄轎換馬而聞名的地方。相傳文成公主到達這裡的時候,路途變得崎嶇艱難,在棄轎換馬時想起母親臨行時給她一面寶鏡時告訴她的一句話,若懷念親人時就會在寶鏡裡看到母親,於是拿出日月寶鏡照起來。不看則已,一看吃了一驚,原來文成公主在鏡子裡看到的並不是母親,而是自己滿臉的愁容。她一生氣就把寶鏡摔在了地上。沒想到寶鏡一落地就化作了一座高山,後人稱之為日月山。它剛好擋住了一條東去河流的去路。河水不得不掉頭回流。於是人們把這條河叫做倒淌河。還說這條河是文成公主的眼淚流成的。

唐番古道是一條充滿神祕色彩的古道。大多在三千多公尺以上的高原,有挑戰極限的感覺。其實這是一條特富有人情味的路。沿著文成公主和親的路,回味當時的歷史,看看紮粼湖和鄂粼湖,這可是當年松贊干布迎娶公主的地方,啊!真是太美了!

汽車在廣袤無垠的草原上馳騁,青海的公路真的是不錯,全程柏油,或是筆直通天,或是蜿蜒曲折,像一條長龍,橫臥在廣袤的草原上。在青海這樣遼闊的地方,簡直讓人分辨不出埡口,直到海拔上升到近五千公尺,依然感覺還是在草原上徜徉。

巴顏喀喇山就是在我們這樣徜徉的腳步中轟然出現。經幡飛舞,風聲呼嘯,通透的藍天,飄逸的雲朵,一如我們到過的所有埡口。停車,拍照,把大大的海拔數四八二四公尺印在照片上。不知道想說明什麼,對我而言,海拔的高度遠遠小於體會它的心情。這裡真的離天堂好近嗎?我摘掉墨鏡,更加強烈地體驗高原陽光的那種穿透。我此時此刻站在高高的石堆上,撒那風馬,真的是好美好美。那帶著祈福經文的紙片,一下子飛舞起來,飛啊飛,然後靜靜地飄落,彷彿所有的祈福,在一瞬間灑滿人間。

去兩湖的路上,嚴格意義上講應該不算路,只是車走多了,把草原壓出了一條相對平坦的道兒而已。坐在車上,瓦涼的心因為能見到鄂淩湖而有了點欣慰,漸漸溫暖起來。在這廣袤而寂寥的草原上,真的像媽媽寬廣而溫暖的胸懷,幸福的感覺令人窒息。去兩湖,真的不應該是坐在車裡,而是用自己的雙腳結實地踩著這片富饒美麗的草原,一步一個腳印地前進。耳邊掠過的風聲伴著腳下滋滋的水聲,是最好的前進樂曲;澄淨的天空,潔白的雲朵,連綿的雪山是最好的景襯,我們則是這片風景裡最美的人!頭頂的藍天依然清澈,大團、大團的雲朵依然輕柔地纏繞在山腰,高原的風,帶著令人寒戰的凜冽刺透了我的心肺,兩湖的牛頭碑就在前方那片絕美的景色裡。

我們的車子重新回到柏油路上,不久就來到了瑪多———花石峽,俗話說:花石峽不吃飯,瑪多不留宿。意思是因為海拔過高,一般人到這裡都會有強烈的高原反應。而此時,現在,我們卻不得不,既要吃飯還要留宿。花石峽,海拔四二一○公尺,黃昏時分,我們的車駛入了這個偏遠安靜的藏族小鎮。當所有的忙亂和驚慌都已過去,當夥伴們都安頓停當,當雪山賓館開始安靜下來,當高原的夜幕被徐徐拉開,我發現,我是那麼愛這個小鎮,這個被巨大、奇異、怪誕的岩石山包圍的高原小鎮。在青海那麼遼遠的疆土上,花石峽以它的空曠、高遠、寂寥和清透緊緊地吸引了我。和每一次上路一樣,總愛在喧鬧的背後給自己留一點時間,願意像小姑娘收藏自己寶貝一樣偷偷地、悄悄地獨享一份不願讓人分享的甜蜜。於是,我站在花石峽清澈深邃的天空下去看星星。又看見了那密密麻麻,跳躍閃爍的星星,又看見了那條亮如白晝般的銀河。仰望著星空,那清冽空氣,好像是星星們灑下的輕風,一下、一下掃著你的面龐,涼涼的,癢癢的帶著一股爽心的愜意。

恍惚間,又回到白哈巴,夜幕像一塊黑色的絲絨,星空彷彿是一個巨大的鍋蓋,一下子把你嚴嚴密密地籠罩起來。那些大大小小的星星呀,刺眼,不!是眩人眼目地一顆接一顆,密密匝匝地,淩亂擁擠地,你我簇擁著相互炫耀著自己的明亮和燦爛。而它們集合起來的每一個星座都用自己排列成的最美麗的形狀,證明自己在宇宙中不可替代的位置。這種真切的,近在咫尺,觸手可及的感覺,不禁令人伸開雙臂,張開手掌,想要去觸摸這漫天的繁星。高原的風開始帶著刺骨的冰涼颼颼地鑽進衣服,刺激著肌膚。我下意識抱緊胳膊,輕輕踱步,可依然不願意離去,不願意讓眼睛離開這片清朗的夜空。隱約中彷彿聽到:「星空下的你真美麗。」於是,在這個清冷的高原小鎮,在這片清朗的星空下,去告訴他:「這一刻,我無法抗拒這浪漫夜空的誘惑,我無法不呼吸這高原清冽而甘甜的空氣,我無法不在內心蕩漾起柔軟的情愫,我無法不接受你這份清純而羞澀的愛情。」於是,還想去做那女孩兒,奔跑在花石峽寂寥清透的夜空裡。

當車行至玉樹,我感到真是一路風光一路景,目不暇給,美景無限。玉樹州還是長江,黃河,瀾滄江的三江發源地,際內河網密布,水源充裕,素有江河之源,名山之尊,犛牛之地,歌舞之鄉之稱,玉樹保留著原始淳樸的藏族風情,通天河兩岸獨具特色的自然村落。藏式雕樓,手工作坊,民間工藝和風土人情,玉樹康巴歌舞和玉樹賽馬節享有盛名。玉樹還有文成公主廟、結古寺、新寨瑪尼堆、樂巴溝岩畫、隆寶灘黑頸鶴自然保護區。聽說新寨瑪尼石有二十五億塊。瑪尼石是什麼呢?是刻有經文和佛像的石頭。是虔誠的信徒們親手刻出來的。樂巴溝岩畫是在通天河畔,從溝口到現今的瑪尼石都可以看到藏族宗教的歷史。在樂巴溝口的磨牙石刻上就有文成公主的像,貝納溝內的文成公主廟被稱為大日如來神廟。傳說在文成公主在進藏到這裡時在一處石壁上抹畫時,大日如來佛現身,並與公主說話了。公主就命人在這裡刻出了大日如來佛像,後來文成公主在這裡修建了廟。

到了玉樹,還得同黑頸鶴問個好。因為這裡是全國最大的黑頸鶴自然保護區,而玉樹是亞州最大的生態保護區和三江源自然保護區。

真想再推動一圈那碩大的轉經筒,真想再點燃一盞酥油燈,真想再去拍拍躺在地上沐浴著陽光睡得彷彿死去一般的幸福的小狗狗,真想登著那黝黑的木梯爬上牆頭去放上一塊瑪尼石。真想,真想,在清晨的薄霧裡登上結古寺,推開經堂的大門,看那片片紅衣在酥油燈的輝映下像朵盛開的花;真想,真想,忘卻鳥兒的啁啾,只聽那誦經聲如天籟之音徐徐飄來;真想,真想,留在結古,在玉樹結古鎮的康巴賓館的門口,身後就是那座曾經讓我們猜來猜去的格薩爾王塑像。留個影吧!再見了玉樹,再見了結古鎮。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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