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本覺法師 圖／李鎬信

「喬達摩弟子，常善自醒覺，無論晝與夜，心常樂禪定。」

———《法句經》



以上偈頌所說的「禪定」，指的是淨化內心的修行。整首偈頌可解釋為：真正的佛弟子們在生活中以禪定來端正自身，心中總是充滿喜悅。

佛陀總是強調：「在世間上，沒有甚麼比觀察自己的行為更重要。他教導我們不應迷信或盲從，而應以覺醒、分明的精神，來觀察自己所造作的行為，重新聆聽口中說出的話，並覺察內心的變化。就像坐在堤岸上看著潺潺江水般，佛陀也要我們時刻深入觀照，看看自己的內心狀態。

《金剛經》有句經文說：「應無所住而生其心。」心有所住，則附著於某事物而停滯不前，這和整個宇宙運轉不息的真理是相違背的。當我們不受任何一瞬間、任何一處或任何個體的限制，也不為之執著，並能普遍運用自己的心時，就能以宇宙的感覺來度過每時每刻。

這種心境持續下去，便可說是「智慧的完成」。從看見夜空中繁星的那刻起，釋迦牟尼佛就與全宇宙至高至純的真理合而一，並以此度過一生。世尊所覺悟的真理，是宇宙生命的「緣起法」。溪水沿著江河流入大海，人在誕生後就要往死亡「流逝」，宇宙生命也是如此，片刻也不停留，總是在變化無常地體現真理。

宇宙的生成與毀滅如同漩渦般打轉，佛陀一生中從未丟失那種感覺，要延續佛陀的慧命，得靠所有人在日常生活中不斷體悟這種真理，並且保持這種心境使其不至丟失。在生命、環境、生態、時空、貧富、自他等所有對立的概念裡，若能體悟到釋迦牟尼佛領悟的絕對平等的價值，那便是佛教強調的「中道」的人生，也是邁向和平的第一道關卡。

真正的佛弟子總是時刻保持覺醒，並且不丟失這種發心。這也是樂於冥想的人生，是善於攝護自己的心、然後和不可思議的宇宙力量合二為一的境界。領悟到這一點，我們就能感受到「天地同根」，找到「同體大悲」的端倪。這是以禪定直視宇宙真理帶來的力量，同時也是心靈修行的神祕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