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末之詩】冬夢

董國賓 |2009.1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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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秋天的巷口翹首張望,當一片「立冬」的扉頁緩緩掀過,秋天便收斂了飄舉的衣袂,將金色的盛裝疊存於衣櫃。冬天,像一個隨時光移轉的葵朵,一會兒從原野的樹梢上探出頭來,一會兒在聳立的樓角上朝我微笑。隨著一聲冬日的笛鳴響起,冬天便展開飄逸的翅羽翩然於大地。

沿著季節的軌道繞行,又到了一個並不陌生的時刻。我立於街角,站在巷口,企盼冬天的到來,冬天真的來了。像一幅嫣紅的畫,掛在了盈滿歌謠的眷戀裡,掛滿了一絲絲飽滿的相思。我深怕這一時刻來得慢,走得快,把它捂在掌心裡,攬入胸懷中。我急切地想和冬天作一次深刻的交談,就像回到了遙遠的家鄉,坐在母親的炕頭上,作一次分別已久的敘說。

告別春的希冀,夏的恣肆,秋的炫耀,季節穿上了冬的霓裳,邁著沉穩矯健的腳步,走進大自然的家園。

冬天裡,光禿禿的樹木、萎縮得只剩根根莖莖的小草、乾裂的凍土,在許多人的眼裡,繾綣著一抹愁思,掛著淡淡的憂傷。我卻把這種景觀,看作一縷記憶的醇香,在詩化的禪境裡生出的一絲美妙。冬天是大自然心靈的憩園,在人和大自然脈動的紋絡裡,森林、草原,還有鋪天蓋地的枯黃的麥田,也會在這個美好的季節,作一次深刻的小憩,並在小憩中做一個美好的夢。

遠山,也睡了,枕著冰湖上的月影,把冬的峻朗摟在懷中。山風,搖熟那串激揚的歌,飛起一片牽念,寄給遠方的親人。悠長的夢,裹在大山的皺褶裡。大山,在起起伏伏、彎彎曲曲的思戀中,甜甜地睡了。

一場雨從冬天的笛孔裡飛出,夾雜著似雪非雪的冰滴,敲打著冬天的夢。冬天的腳步,在迅急的雨中,堅定而深邃。大地用霧一樣迷離的眼向天空張望,天空以一種纏綿不絕的心情回應大地。草原、森林、江河、山巒,在冬天的雨裡,堅守著一份執著,固守著一種信念,催熟著一個夢想。

冬天,那渺渺茫茫的天空懸掛著清凜凜的高遠,空曠的大地袒露著黃澄澄的真誠。徜徉在冬的懷抱裡,遊嬉在冬的激情中,我只覺得冬天如詩如歌,如畫如圖。我願唱一首冬天的歌,和冬天一起交流傾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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