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期間,汽車艱難地在險峻山路上爬行,司機在一處懸崖邊突然停下來,愣了一愣,嚇得癱軟在方向盤上。原來路邊有一個木牌,上面寫著「吊屍崖」三個字。
這段路像一條巨大長蛇,逶迤在石礫荒原間。據說抗戰時,國軍潰敗路過,掉下去好幾輛大卡車,摔死百十人。山澗深處,陰魂不散,陰天、黑夜過崖,隱約可聽到鬼哭。加上山壁石堅、開鑿困難,路面狹窄,行駛略有偏差就可能翻下山崖,故獲得凶名「吊屍崖」。
八月卅日的「網羅天下」版「川藏公路怒江72拐,走過就是勇士」一文,所提「怒江72拐」位於西藏。貴州的桐梓縣附近,從貴陽到遵義,也有個彎曲路段名為「七十二道拐」,距離三公里的地方,有一處更險要的路段,就是「吊屍崖」。
說起「拐」這個字,就是一道道「胳膊肘彎」急速「拐過」的意思。大陸各地有各個七十二道拐、九十九道拐、一○八道拐,就是這樣來的。
回頭說「吊屍崖」,在人稱「黔道更比蜀道難」的貴州,桐梓縣附近的七十二道拐,處於涼風埡山上,海拔1450公尺,長約12公里。涼風埡隧道南口,有楹聯描述過往旅人的心境:「北進三巴,七十二彎成舊夢;南馳八桂,百千萬壑變通途。」還有一個隧道口的楹聯寫道:「七十二道彎彎成歷史;四千餘米洞洞穿未來。」
「有司機說,一次雨天他駕車走七十二道拐,是數著路邊翻倒的車,戰戰兢兢地走過的。」這還不稀奇,大陸有個博客說:「我看見右後方的雙輪,有一個懸在懸崖外!」有人從車子右側往下望,嚇出一身冷汗。
河北沙河市附近的罄山腳下「九龍溝風景區」,周圍有九條山脈,像九條巨龍盤旋延伸,故取名九龍溝。主要景點也有個吊屍崖,它是一處溝谷型景觀,因形勢險峻而得名。但貴州的「吊屍崖」,有過之而無不及。
「吊屍崖」是在絕壁間挖出來的道路,全長只有1.5公里,但事故頻發。由於名字凶險,又因這裡的確掉下不少車,摔死過不少人,所以有著太多鬼魂傳說。這位大陸博客說:「不禁使我想到唐代李化的《吊古戰場文》中所寫︰『偶爾鬼哭,天陰則聞』。」
後來經過三次改建,將吊屍崖泥石路改成柏油路,事故稍減;但由於路窄坡陡,外加懸崖,交通事故仍然不斷,所幸崇遵高速公路通車後,「吊屍崖」不再是必經之地了,而被當地人改稱「吊絲崖」。不過,很多行走過這個路段的人,還是知道那個凶險名稱和許多相關的悲慘故事,所以原有的凶險之名也並未完全為人遺忘。
中國古代少數民族有一種「懸棺」,是奇特的喪葬方式,葬在懸崖上。在四川、廣西、湖南、福建和貴州等地都有發現。至於為何採用懸棺葬,貴州苗族人民認為,懸棺葬有四個好處:一是防止仇人破壞先人棺材;二是防止野獸侵襲;三是便於長久保存;四是利於節約耕地,因貴州地無三里平,耕地有限,懸棺可使死人不與活人爭地。
「吊屍崖」未必與「懸棺葬」相關,但名字的由來,應多少得「靈感」於「懸棺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