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辛夷

當季花朵盛放，陽台上的茉莉潔白芳馥，日日春五彩繽紛；今年格外爭氣的蘭花終於綻放，還有一株大開特開、帶著牛奶香氣的腋唇蘭，也加入這場繽紛盛會。

花園裡的梔子，去年才修過枝，今年經過幾場雨，更顯繁茂。重瓣的花，一遇雨便怒放，香氣濃得幾乎凝成雨中的白霧。年年報到的萱草也不甘示弱，搶先吐蕊。每天輪番摘下花苞，有些來不及摘的，就讓它們任性地在枝頭綻放。屋裡屋外，滿是鮮花的氣息，像過日子一樣，熱熱鬧鬧，花團錦簇。

心臟科的護理師送我一盆蘭花。她說，原本他們夫妻都覺得那盆花不怎麼好看，正想著要送人。我笑著說：「那就送我吧，我會很開心的。」她回說要先問問先生的意思。過兩天，她便打電話來，叫我去拿。正好那時候我在追媽祖，心裡覺得格外幸運。她還貼心地提供「售後服務」，知道我沒有水草，特地幫我準備妥當，真是遇上好人了。

屋裡屋外，全是花。插在水瓶裡的、墜在窗前的、沾著雨氣的、晒著日光的，花開滿滿的季節，整個屋子都盈滿花香，連心情也一併明亮起來。生活就這樣，一點一滴，被花香填滿了縫隙。這些無聲綻放的生靈，不問人世喧囂，只顧春來夏往，年年如是。

我想，也許這就是我所期盼的日子──花開有聲，靜好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