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楊喬

隨著產業結構改變，想在鄉鎮看到牛隻漫步的身影，已逐漸變成奢望，其實，台灣牛隻並未絕蹤，除了南部地區仍有不少老農，持續以傳統牛隻耕作方式種稻，花蓮地區的數個村落，也有計畫為保存純種台灣水牛而努力養牛。

追溯日本占領台灣時期，由於糖業及農業皆需要牛隻為動力，台灣光復初期，全台水牛的數量達26萬6千餘頭，占全台牛隻頭數的8成左右，其餘2成是黃牛。

有計畫的保種繁衍

1961年以後，台灣農村人口大量外移，農業機械取代水牛耕作，水牛飼養頭數遂日漸降低。目前除南部地區的縣市，仍有不少自耕老農，不捨多年相處的老牛夥伴，至今仍採行傳統水牛耕田的方式外，其餘養牛戶都屬於計畫式飼養。

以花蓮地區的養牛計畫為例，是政府自1986年起，為保存本土家畜的特殊遺傳基因與種畜繁衍，在行政院農委會、省農林廳的協助下，配合中央種原庫之建立，避免台灣水牛隨生態環境的改變瀕臨絕種，特於畜產試驗所花蓮種畜繁殖場，成立「台灣水牛養育中心」，辦理水牛的保種與推廣工作。

如今，花蓮種畜繁殖場成為全台灣保育水牛種原的最後據點。經過多年努力，已陸續完成保種族群牛隻的一般生理性狀和相關的經濟性狀調查，有系統的詳細觀察、記錄，並進行純種繁殖長期保種。

在天地間自由放牧

為善用東部山區的好山好水，政府將花蓮縣瑞穗、壽豐、豐濱、富里等鄉鎮，列入「水牛養殖計畫」中。在瑞穗鄉奇美村約60戶人家中，就有10多戶養殖水牛，現已養出純種台灣水牛近百頭。牛舍頂棚統一漆成紅橘色，點綴在青山草原中，格外地搶眼。白天農民忙於農田的工作，將水牛放牧於山區草地，任其自由自在地啃吃牧草，不需要很多人工來管理，牛隻也悠閒自在。

而在花蓮縣濱臨太平洋的豐濱鄉，擁有花蓮縣最美的海岸線景觀，以及豐富的阿美族原住民文化，還有十分珍貴的水牛產業與文化，因此為花蓮豐濱博得「水牛王國」的美稱。從2004年起，豐濱鄉每年辦理「水牛文化節」活動，打造台灣最具特色的「水牛文化休閒園區」，帶動地方的發展與繁榮，獲得當地民眾與外地遊客熱烈的回響。

山海間的快樂天堂

以往，豐濱鄉因地理位置偏僻、交通不便，地方發展受到局限，原住民失業的情況相當嚴重，但從2004年開始，配合花蓮縣政府的農業政策，阿美族原住民以放牧方式飼養台灣水牛，牛隻繁殖速度良好，也為花蓮縣東海岸增添一片自然美景。

豐濱地區濱臨太平洋，是牛隻的理想生長環境。養牛人家以野放方式，讓水牛吃沒有汙染的野（牧）草，喝未受到環境汙染的潔淨溪水，加上以廣闊的森林為幕，翠綠的青青草原為床，抬頭是滿空星斗，耳邊聆聽太平洋濤聲，可說是牛隻的快樂天堂。

如今，「山海一色映大地，晨曦晚霞伴牛行」，成為豐濱鄉海岸一帶的最佳寫照。尤其在晨昏時分，放眼可見海洋、層山、水牛……水牛三五成群，在草原上悠閒吃草，呈現一幅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群的場景，加上傍鄰的山海景觀，匯聚成花蓮東海岸特有的鄉村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