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彤彤

中國大陸四川臥龍貓熊保護區曾展示過一隻全球唯一的白色大貓熊正臉照；今年2月，天津七里海自然保護區內，也拍攝到一隻全身白色的罕見麋鹿；北京進行野生鳥類調查時，也發現有白化喜鵲、白化麻雀和白化鸕鶿等鳥類。

其實在大自然中，很少看到白化的野生動物，甚至連顏色變異成白色的「白變」野生動物也極為罕見。有資料顯示，在哺乳類和鳥類中，大約每1萬至2萬個幼獸、幼鳥中，才會有1例白化。

白色動物非白化動物

沒錯！白化動物確實是體色異常的動物，但並非所有的「白色動物」都是「白化動物」。舉例來說，野白兔、白天鵝、白海豚、白鯊、白鷺、北極熊、北極狐（雪狐、白狐）、白文鳥、白孔雀……等野生動物，個體都是純白色。

但這些白色動物，是天生基因如此，或是基因突變形成白色變異種，例如白孔雀是由藍孔雀基因變異後繁衍而成的，並非是個體基因缺陷產生白化症，才導致毛色或羽色變白。所以有一些突然變白的動物，雖然身體顏色變得很淺，但眼睛虹膜的顏色卻是正常的。這類變白的現像一般稱之為「白變」。

體內無法合成黑色素

至於白化動物，是專指一些動物，因基因缺陷導致體內酪氨酸酶無法正常合成，而酪氨酸酶又是產生黑色素的關鍵蛋白，體內細胞一旦不能合成（黑色素），便會出現白色或淺色的皮膚、毛髮、羽毛，眼睛顏色也會呈現白色或淺色，甚至是紅色。

也就是說，「白化」是一種隱性的遺傳疾病，一般是父母雙方都帶有缺陷的基因，才會導致有1/4機率的後代體內缺乏黑色素，1/4的機率生產出健康後代，1/2機率生出帶有隱性缺陷基因的後代。如果只有父母之一方帶有缺陷基因，基本上是不會生出白化後代的。

脊椎動物中廣泛可見

至於導致基因缺陷的原因，就自然界而言，主要因同一物種內部，難免出現近親繁殖的現象，才會導致「白化」的隱性遺傳機率增加。特別是爬行類、鳥類和哺乳動物等各類脊椎動物，同一棲地中的物種很容易近親繁殖，因而白化的基因突變現象較其他物種更為廣泛可見。

不過所謂「白化」，不全然會讓皮膚和毛髮（羽毛）變成純白色，而是比較像是缺乏黑色素的脫色現象，呈現黃白色或淡褐色。比較特別的是，白化動物的眼睛虹膜，常是紅色或粉紅色，也就是眼底血管的顏色，也有些呈現淡藍色。

先天不利後天遭排斥

目前在野外，已經記錄到的白化動物，包括白鹿、白化大熊貓、白喜鵲、白烏鴉、白駱駝、白犛牛、白熊、白無尾熊……等，可說是不勝枚舉。

這些白化個體，其體內結構和各種內臟，與同種的其他個體並無不同，也具有繁殖後代的能力。只可惜受限於淡色外貌，白化動物明顯不利存活於野外或群體之中。

除了外觀和同類不同，不利爭取交配機會外，由於白化動物缺乏黑色素的保護，很容易受到陽光的傷害，增加晒傷和皮膚癌的風險。此外，白化症也可能影響動物的視力，導致畏光、高度近視、散光等問題。

白化野生動物難存活

就物競天擇角度來看，同一物種的成員生存環境相同，自然選擇讓每個個體彼此的形態結構也相似，所以當出現體色有著明顯差異的個體（特別白的毛色或羽色）時，過於顯眼的個體很容易遭族群排擠驅趕，不得不離群索居，導致生存不易，存活機率降低。

對野外環境來說，白化動物藏身不易，於森林間、水草中或大自然中，往往不利找尋食物及避敵，也比同類更容易成為天敵獵取的目標，因此可能從出生就面臨重重危機，甚至被親代拋棄。目前國際間就有動保組織，專門收容一出生就被拋棄的白化症小象、白獅、德國牧羊犬。



白化動物 成動物園之星

儘管野生環境中不利於純白色物種存活，但在人為飼養環境中，不論中國古代史料或近代紀錄中皆多有記載，還常被視為是「祥瑞吉兆」、喜從天降，甚至被圈養展示。

資料顯示，大自然中不論天上飛鳥、地上走獸、海中游魚、沼澤的爬行動物或兩棲動物，都廣泛出現過「白化動物」。近代也有許多動物園，展示過白虎、白獅、白斑馬、白色眼鏡蛇、白鱷、白疣豬、白河馬、白環尾狐猴、白婆羅洲猩猩、白色駝鳥……並譽之為「動物園之星」。

特別是在科技不發達的古代，白化動物較同種動物更為神祕，牠的出現才會被認為是某種吉祥預兆。這也是為什麼在中國傳統文化中，將白色動物視為「瑞獸」，白鹿、白虎、白馬、白鶴等白色動物，常被用來象徵吉祥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