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妙書法師

從前有四位婆羅門好友，都已修得神通，能夠飛行，無所障礙。四人聽說，如果用美食供養佛陀，可以獲福生天，享受天人之福；如果聽聞佛陀說法，就能進入解脫之門，得證解脫。

有一天四人相聚，彼此討論，互相商議，說：「聽說供養佛陀可得生天享福，我們只要求生天，享天人福報就好，不需要解脫，所以不必聽聞佛法。」於是四人商量好之後，就各自拿著甘美石蜜，先後去見佛陀。

第一位到的婆羅門，將石蜜獻給佛陀，佛陀為他說法偈：「所行非常。」第一人聽後，馬上用手掩住耳朵，不想聽法。

接著第二位婆羅門來到佛前，向佛陀獻上石蜜，佛陀說法偈：「謂興衰法。」第二人也馬上用手掩住耳朵，不想聽法。

然後第三位婆羅門來到佛前，也向佛陀獻上石蜜，佛陀說法偈：「夫生輒死。」第三人也馬上用手掩住耳朵，不想聽法。

最後第四位婆羅門來到佛前，在佛陀面前獻上石蜜，佛陀說法偈：「此滅為樂。」第四人也用手掩住耳朵，不想聽法。

事後四人聚在一處，說：「我們雖然都向釋迦牟尼佛獻上了供養，但是心中仍然不安定。請問大家有沒有得到佛陀什麼教誨嗎？」

問第一位婆羅門，第一人說：「我從佛陀那裡聽到『所行非常』之後，就用手掩住耳朵，不聽說法。」

問第二位婆羅門，第二人說：「我聽到佛陀對我說『謂興衰法』之後，也用手掩住耳朵，不聽說法。」

問第三位婆羅門，第三人說：「佛陀對我說完『夫生輒死』，我馬上用手掩住耳朵，什麼也沒聽到。」

問第四位婆羅門，第四人說：「我聽到佛陀說『此滅為樂』之後，馬上用手掩住耳朵，也沒有聽到其他。」

於是四人將各自聽到佛陀所說的法偈合在一起，得到「所行非常，謂興衰法，夫生輒死，此滅為樂」四句法偈，重覆思惟，突然深有所悟，明白世間所有一切造作，都是變化無常，不是永恆不變的，所謂盛者必衰，有生必有死，唯有深明此道理，去除執著，息滅造作之心，才能得到真正的快樂。當下心開意解，證得阿那含道。

四人心中悔責，對於自己只求生天，不求解脫的想法，非常慚愧。於是來到佛陀面前，向佛陀頂禮懺悔，請求出家修行，作為沙門。

佛陀對四人說：「善來比丘，您們要快快修持清淨梵行啊！」

佛陀說完，四人頭髮即自行脫落，身上所穿著的衣服變成了袈裟，不久就在佛陀面前證阿羅漢，得清淨解脫。

──節譯自《出曜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