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朱莉雅

生物學家已經證實野生動物可能比人類想像的更為聰明，雖然早有證據顯示：烏鴉及渡鴉、家豬、黑猩猩、人猿、海豚、鸚鵡、大象……都屬於高智商的動物，但最近出現的兩段網路影片，卻讓人不得不豎起大拇指，大讚一聲：北美郊狼、章魚哥，真是出類拔萃的動物天才呀！



《生態與演化》（Ecology and Evolution）期刊最近釋出一段影片，證實加拿大卑詩省沿海的一隻野生雌性郊狼，竟然能解鎖人類放置的複雜工具，成功從捕蟹籠中取得誘餌，這段罕見的畫面，也是全球首次記錄到野狼利用「工具」覓食的案例。

2023年，加拿大不列顛哥倫比亞省中部海岸，海爾楚克原住民（Heiltsuk Nation）保護計畫的成員，注意到一些奇怪的事情——他們為了對付入侵物種歐洲綠蟹（green crab）而在沿岸設置的蟹籠陷阱，經常遭到破壞，魚餌不翼而飛。

原住民曾懷疑可能是水獺、海豹或遊客所為，也擔心是當地的熊隻，收割了原住民想移除的綠蟹及布下的魚餌。但令人困惑的是，那些藏在深水區、退潮也不會露出來的蟹籠竟也未能倖免。

神偷母狼做案超俐落

所以問題來了，究竟是誰「渾水摸蟹」順手牽走了蟹籠中的魚餌及入侵種綠蟹，還順便破壞了蟹籠呢？

研究團隊成員之一的紐約州立大學生態學家Kyle Artelle指出，經過他們放置監視器拍攝到的畫面，發現：原來神偷竟是一隻北美母郊狼。

影片顯示，在不到3分鐘內，這隻郊狼先是鑽進水中，撈起固定捕蟹籠的沉重浮標，把浮標拖至岸邊，接著走近淺水區，用嘴多次拉扯岸邊連接蟹籠的繩索，待將蟹籠拉近足以觸及的淺水區後，把捕蟹網扯開，成功偷取籠內的魚餌和綠蟹。

目標明確且效率高超

整個做案過程，從母狼出現畫面中，到飽餐一頓後施施然離去，前後僅2分多鐘。

研究人員表示，狼的聰明早為人所知，但影片仍讓研究團隊大感驚訝與震撼。另一位論文作者、加拿大維多利亞大學的生物學家Paul Paquet表示，狼是聰明且高度社會化的物種，平日就懂得合作狩獵。

但從此番記錄到的影片顯示，狼除了展現出靈巧性外，懂得「劫持」蟹籠的行為，則暗示了其智力水準很高。因為錄影中這隻狼的行為目標明確且高效，顯示牠完全清楚水下有食物，並知道如何取得。

生態學家忙著找答案

研究人員推測，狼偷蟹籠的能力可能與牠們所處的獨特生存環境有關。Heiltsuk原住民區很少獵殺或傷害狼，這使得狼群對人類不那麼懼怕，從而能在海灘等開闊地帶探索新行為。

Artelle教授則表示，這件全球首次記錄的畫面，揭開Heiltsuk原住民長年的謎團，但這隻狼究竟是如何學會拖曳蟹籠的呢？

Artelle認為，狼有可能是透過不斷嘗試逐漸掌握的，起初牠瞄準的，可能是暴露在外的蟹籠，然後透過反覆試驗，逐漸學會拉出深水區的蟹籠。

狼在友善環境學進化

加拿大Heiltsuk原住民綜合資源管理部的Duqvaaisla William Housty則說，狼的嗅覺十分靈敏，牠可能嗅到了蟹籠裡鯡魚和海獅肉誘餌的氣味。「這區域中的狼水性極佳，常在島嶼間穿梭，可能透過觀察原住民乘船收籠而學會了如何拖取蟹籠。」

Paquet教授認為，無論這些狼是如何學會拖蟹籠的，都需要非凡的問題解決能力、規畫能力和記憶力。不過他認為，儘管狼使用了外部物體達成特定目標，卻未對物體進行改造或重新定位。一如烏鴉會製作有鉤的樹枝來「釣」蟲子，所以嚴格來說，還算不上是完全懂得「使用工具」。

無論如何，澳洲中央昆士蘭大學的比較心理學家Bradley Smith說，這項研究在野狼中，仍舊記錄了通常只有靈長類、大象和烏鴉才具備的認知複雜性，對日後的研究仍具有一定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