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樹下的呢喃

小荷 |2005.0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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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荷

◎微風輕吹的四月天一個早晨,在小雨中醒來,有些沈厚的烏雲在天空飄著,或許一場大雨就要應聲而來,這景象映襯著筆直寬敞的馬路,秧苗一片綠意盎然,道路兩旁栽植多年的木棉像一道虹橋,割開了天空的灰暗色澤。如果把開花的樹比喻為溫柔的女孩,那麼其中的異類便是十足陽剛的木棉,它乾癟著枝椏,傲向蒼穹,彷彿遺世而獨立,然而出人意表的卻開出柔軟嬌豔的花朵,儀態萬千,叫人嘆為觀止;而棉絮緩緩飄落之際,如夢似幻如雪花般輕盈,在時間的花園裡悄然綻放。

◎木棉花以耀眼的橘紅逼近你視覺,如老朋友見了面,不免要大聲吆喝,配上幾記老拳,顯示彼此的交情深厚,這種豪放狂妄絕無僅有,是春天裡的外一章,蠻橫得叫人喜歡。枝椏無日無夜預言著乾皺,如行將就木的老朽,想抓住什麼卻又什麼也沒落著,一如敞開著傷口,任血流乾,只剩爆裂後的枯槁,可遠觀卻不宜褻玩。生命不也如此嗎?浮生逆旅,或緩奏之慢板或輕快之行板,都是誠摯而感人的,不管展顏歡笑或涕泗縱橫,都能坦然面對,歡喜承擔。

◎季節出走,一路來到六月,等你悄悄佇立木棉樹下,你會發現有一朵朵小之又小的白雲浮飄在天空中,那是由熱情澎湃的火紅花朵中躍出的雲絮,天空剎時都要為之黯然失色。仰之彌高,鑽之彌堅,忽然覺得棉團是折翼的雲,落難人間的仙子。爾後,葉子又悄悄長出來,綠蔭濃密了起來,一路迤邐前行,卻似乎望不到盡頭,英雄原來也有尋不著落腳的惆悵,直叫人為它們焦灼,而順逆之交替,又是如何一個遭逢?執著與堅持是座標模糊時的經緯,歲月鮮明的一記,英雄樹下誰的呢喃!

◎備註 : 木棉又稱英雄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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