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May

穿山甲，古代稱為鯪鯉、陵鯉、龍鯉、石鯪魚。因其奇特的外型，加上夜行、穴居的特性，使其始終罩著一層神祕面紗，同時也開啟了牠們悲慘的命運。

古代的人認為，穿山甲肉有活瘀通血脈功能、鱗片可協助通乳，致使穿山甲超越犀牛、大象，成為全球走私數量最多的哺乳類動物。

保種先從藥單除名

在中醫藥典籍中記載，鯪鯉的鱗片可做藥用，主在活血散結，也可用於通經下乳，或是消癰潰堅，主治血瘀經閉、癥瘕、風溼痺痛、癰腫、瘰癧等症，穿山甲肉更被當作奢侈食品送上餐桌，供炫富異食癖人士享用。

但如今，在世界各地野生動物保護團體，呼籲更多公眾關注和保護穿山甲下，中國大陸的穿山甲已被列為國家二級保護動物，並明令禁止捕殺，但其保護力度仍極其不足。2014年，國際自然保護聯盟（IUCN）物種生存委員會穿山甲專家組宣布，將中華穿山甲在IUCN紅色名錄裡正式評定為「極危」等級（CR），只位於絕滅和野外絕滅之下，離絕種僅差一步。

永久禁絕動物貿易

可喜的是，如今中國大陸已提高對穿山甲的保護力道，並從傳統藥物清單中刪除了穿山甲，因為「永久禁止所有野生動植物貿易，是促使野生動物保持野生狀態，消除動物痛苦，以及唯一防止重大人類健康流行病的長期解決方式」，這是人類為結束對野生動物的殘酷剝削，和全球野生動植物貿易而邁出的重要一步。

儘管這是一項重要的公告，但還有更多工作要做。畢竟，從藥典中刪除所有野生動物，以結束無數動物的痛苦，並減少疾病向人類傳播，才是護生的終極目標。

野生動物疾病溫床

世界動保組織負責人吉爾伯特·薩普（Gilbert Sape）說：「中國的穿山甲一直受到嚴重威脅，另外7個物種也同樣面臨滅絕的威脅，因此，如今的中國將穿山甲的保護力道提高到最高位置，是非常值得世界歡迎的舉動。」

他還表示，穿山甲肉在中國和越南被認為是美味佳餚，其鱗片被用於傳統亞洲醫學。但是，現代醫學中沒有科學證據，表明穿山甲鱗片具有一定的療效，或對人體健康有益，因為採用草藥和合成產品，可以在醫學上替代使用的野生動物。再說，穿山甲大多從野外偷獵，經常被放進骯髒狹窄的籠子裡，是造成致命疾病的溫床，並造成穿山甲巨大的痛苦和殘酷。

穿山甲一直被認為是地球上販運量最大的野生哺乳動物，不少人相信牠們可能是將病毒傳播給人類的中間宿主，而據所知，有超過70％新病毒的出現，甚至人畜共患傳染病，也來自野生生物身上，這意味著如果人類對野生動物的需求愈大，將使我們所有人類面臨更多的疾病風險。

野外族群曾遭濫捕

至於台灣對穿山甲的保護又如何呢？

事實上，全世界共有8個穿山甲物種，分布在台灣的「中華穿山甲」（Manis pentadactyla），與中國大陸的穿山甲同屬。

根據屏東科技大學的研究，台灣穿山甲野外族群密度可能是全世界最高，但很難想像的是，僅僅在半個世紀以前，台灣曾經每年出口6萬張穿山甲皮革，這幾乎讓穿山甲在台灣土地上絕跡。

穿山甲是全世界唯一有鱗片覆蓋的哺乳類動物，成體從頭到軀幹長約50公分，尾長約35公分。過去在台灣未積極保護穿山甲的年代，許多中藥店裡都能見到穿山甲的標本陳列著，中醫藥理也常把穿山甲當成主要標靶。

鱗片堅硬無法穿山

穿山甲的甲片，質地很堅硬。成年的穿山甲如碰到了危險，便會就地滾團成一個球，這些鱗片張向外邊，加上穿山甲的腹肌特別有力，無法輕易掰開，所以即便獅子、老虎伸出利爪、利牙，也拿牠沒轍，因此在古代，有人利用穿山甲的鱗片來製作盔甲。

話說回來，穿山甲的鱗片（外骨骼）雖然堅硬結實，但其實並不足以「穿山」，不過牠們倒是非常擅長挖洞，因為牠們的食物主要是螞蟻和白蟻，堅硬如盔甲的鱗片，可以在土中鑽洞找到蟻窩。

翻轉台灣穿山甲命運的重要契機，主要來自國際壓力。1975年正式實施的《瀕臨絕種野生動植物國際貿易公約》，要求會員國管制野生動物進出口，美國、日本、泰國相繼加入，使得台灣的穿山甲出口和來源受到很大限制。

野保法終洗刷惡名

但最關鍵轉捩點，是1989年實施的《野生動物保育法》，明令禁止捕獵、販賣保育類動物，而穿山甲就是第一波被納入的保育類動物。在那時，頒布《野保法》最重要的目標只是回應國際壓力。不過，最後一個讓政府下定決心洗刷走私與殺害野生動物惡名的力量，是《培利修正案》（Pelly Amendment）。

儘管台灣對穿山甲的保護、保育，多少有了些許的進步，但至今仍不時會出現穿山甲被獵捕、走私或被野狗咬傷的新聞，顯示台灣尚未真正成為穿山甲的快樂天堂，所以還有待各界共同嚴加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