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詹志超

每到除夕，總會憶起往事。

記得從前除夕早上，我都會幫忙媽媽準備年夜飯，尤其是最有年味的餃子。由於家族人數眾多，通常得包上好幾百個水餃，因此在哥哥、嫂嫂們還沒返家前，我便開始著手備料、切菜，約莫一個小時便大功告成了。看著一大鍋的餃子餡，心中有著滿滿的成就感。

中午過後，哥哥、嫂嫂們帶著姪兒、姪女回到老家，嫂嫂們在不是很大的廚房裡和媽媽一起準備豐盛的年夜飯，總是能聽到談天說地話家常的笑語聲，彼此之間全然沒有距離。因此我心裡總納悶著：「何以社會上婆媳與妯娌的問題層出不窮？」看著眼前景象，慶幸家人相處和睦，心中有著滿滿的喜樂。

當嫂嫂們在廚房忙碌時，我和哥哥及孩子們就專心地包餃子。包好的餃子在大圓盤裡整整齊齊地排列著，雖然每個人捏出來的形狀都不一樣，大小、胖瘦各有特色，但唯一不變的，是當下的快樂心情以及餃子的飽滿形狀，每一粒餃子裡都飽含著喜悅。看著鼓鼓的餃子，心中有著滿滿的幸福。

除夕祭祖時，我尤其愛看那熊熊的盆火。火爐中一張張燃燒的金紙，不僅燒出無盡的感恩，更化為無限的思念，藉裊裊灰煙傳遞跨越時空的心語，祈求祖先們的庇佑。

近幾年，在飯店或是餐廳吃年夜飯大行其道，雖然吃得輕鬆愉快，不必費心思索、準備，好整以暇地前去用餐即可；但是張羅年夜飯的熱鬧景象再不復見，家人的情感似乎也因此沖淡了許多。

除夕準備年夜飯確實很辛苦，但也讓家族的情感更為凝聚，因為那一頓團圓飯的意義，不僅代表著家人的相聚，更是維繫情感的最佳時刻。想想，一年之中節日何其多，卻都比不上除夕重要；人世間的情感何其多，但都比不過親情深濃。

隨著時代演變，除夕團圓的方式雖已不同於以往，但相信一顆感念的心，是永遠不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