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中國大陸最大電子商務公司阿里巴巴集團董事會主席馬雲退休。這位擁有淨資產超過四百億美元的傳奇人物，在五十五歲壯年交出領導權。

馬雲擁有的阿里巴巴集團營運範圍無所不包，淘寶網和天貓電子商務平台、螞蟻金服金融服務公司、支付寶消費支付體系、眾安在線保險公司以及優酷土豆和英文《南華早報》媒體集團等。這樣龐大的集團公司，在中國大陸國營企業主導的體系之下生存，注定是政府運用市場經濟快速擴張的一個操作桿槓。如同馬雲自己所說：「We  are nobody 。」

馬雲天性樂觀且積極進取的個性，反應在他所說的「我屬於阿里，阿里不屬於我」這句話上。他對於自己的角色與進退應對做好了十年的規畫，在中國大陸當局肅貪反貪的行動中，馬雲始終堅持初衷，這是他令人敬佩的地方。

在馬雲任內，阿里巴巴成為騰訊和百度之後的第三大電訊公司，中國大陸的媒體產業位居美國之後。換言之，全球的輿論和商務市場是在中美雙方競爭下並行。二○一四年，阿里巴巴在紐約證交所掛牌營運，產業擴大到美國。換言之，阿里巴巴集團堅持的同股不同權的經營模式，會使得美國股東成為中國大陸搶奪市場和主導決策權的配角。

可想而知，美國總統川普上任入主白宮之後，斷然不能同意中國大陸的營運權透過自由市場入侵到美國。川普面臨兩股他所謂的入侵潮：非法移民和自由併購。二○一八年，川普政府阻擋了一宗美中最大的貿易併購案：螞蟻金服和美國電匯公司速匯金國際。由此可知，川普對於國家安全的理解包括了資本的併購，這使得美國在全球化貿易中退卻。

那麼，馬雲的退休代表他斡旋角色的告罄。他曾經參加俄羅斯遠東經濟論壇和俄羅斯開放創新論壇，是俄國總統普亭和總理麥維德夫發展人工智慧和創新科技的座上賓。與此同時，川普也曾拜託馬雲協助美國貨進入中國大陸的市場。馬雲斡旋於大國領導人之間，他不能代表自己，如果堅持自我，那麼，他必須將公司讓位於大我，保有自我的夢想。換言之，在美中貿易戰之下，貿易變成政府間直接談判的較勁。

此時，作為運籌帷幄的馬雲也已經功成身退。在中國大陸經濟崛起的過程中，馬雲成為中國大陸經濟奇蹟和創新創業的代表人物。確實，他的成功不完全是他自己，但他在歷史上已經留名史冊了。

胡逢瑛（桃園市╲元智大學助理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