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人間 縣市長的災難政治學

文╱葉毓蘭(亞洲警察學會祕書長) |2019.0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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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葉毓蘭(亞洲警察學會祕書長)

重創中國大陸造成四十四人死亡、十六人失蹤,千萬人受災的強颱利奇馬,日前在通過台灣時,有八個縣市宣布放颱風假,卻因路徑偏北八十公里,風力、降雨沒有預估大,引來「放錯颱風假」之議,但是在前一晚宣布照常上班上課的台中市長盧秀燕的臉書,第一時間湧入上千網友留言開轟。因為總統大選在即,利奇馬颱風假的決策較以往寬鬆,吝惜給颱風假的小確幸,好像有點政治不正確。

根據統計,全台放颱風假一天影響經濟規模約新台幣四百五十億元,到底颱風假該不該放,是應該料敵從寬,還是從嚴,考驗民選首長的智慧。

雖然停止上班上課的風力與雨量標準看似客觀理性,但在人民安全與提升城市競爭力間,難以抉擇的兩難。

前台南市長賴清德之所以被稱為「賴神」,乃是因為二○一二年八月天秤颱風,當時賴清德獨排眾議,堅持到清晨五時才宣布台南市不放颱風假,且是台中以南唯一正常上班上課的縣市,結果當天風雨確實不大,讓網友大為讚賞,從此「賴神」稱號不脛而走,但賴神對於颱風假的斤斤計較,也常為他招來民怨。

台灣的天災頻仍,每次的風災、水災、震災,都是考驗政治人物「災難政治學」學分及格與否的絕佳時機,早有準備的,急赴現場,積極任事,展現與民同淹、人溺己溺的態度,贏得讚賞、掌聲,民意支持扶搖直上,過去的台灣省長宋楚瑜,就是箇中翹楚。當年的宋楚瑜,率領省府團隊,上山下海,逢災必勘,第一時間,全力搶救,不分晝夜,為省府團隊贏得「救災部隊」、「行動團隊」的讚譽。但,也有在災害現場不是因為為防救災不力,而是因為其他細微末節中箭落馬者,例如:十年前莫拉克風災中的行政院祕書長薛香川、或是因颱風天出國未歸而被監察院彈劾的台東縣長鄺麗貞。

或許是有了前車之鑑,七月中今年第一個海陸警報的丹娜絲颱風,雖然沒有任何災情,卻讓當時在北歐考察的新北市長侯友宜中止行程,衝回台灣,一下機就穿上救災背心急赴災害應變中心坐鎮;八月八日上午五時二十八分宜蘭發生芮氏規模六點○地震,新北市震度四級,不到半小時,侯友宜就已經抵達新北災害應變中心指揮,讓不少人驚嘆,「難道市長昨晚已睡辦公室?」在在都是彰顯他是深諳「災難政治學」的高手,正足以說明何以最近他的施政民調滿意度高達七成以上。

民選首長在災難中的表現動見觀瞻,一九七九年芝加哥市長Bilandic就因為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風雪,反應遲鈍,除雪不及,引發民怨,被噓下台,短短兩年半的任期,遠不如他的前任老戴利(Daley)當了二十一年的市長,在美國地方自治史上成為非常重要的案例,災害的應變表現,也成為評估一個政治人物能力的指標。

近年來由於氣候變遷與地球暖化的結果,除了風災、震災之外,極端氣候引發的致災型暴雨已經成為台灣的日常。民選首長們除了在災變時的表現外,更應該在減災預防上多下工夫。例如李鴻源建議的箱涵「清疏」,不僅是高雄市的治水當務之急,更是各縣市長在災害防治上的基本功,這可遠比勘災作秀、放颱風假的小確幸重要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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