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洪長源

小時候家裡窮，住的是竹屋。冬天時，冷風會從縫隙鑽進來，所以屋內也不見得比外面溫暖。

那時，煮飯炒菜還是用傳統的灶，生火必須燒稻草、木材。而柴火是在灶前，炒菜是在灶後，所以主婦做菜時，必須一人當兩人用，一下子要走到灶前添柴火，一下子又要到灶後面攪動鍋裡的菜，以免燒焦。

冬天時，小孩子沒有像今日的羽絨衣、發熱衣可穿，所以每當母親做飯時，我就會主動到灶前幫忙燒柴火，灶口輻射出來的熱氣，讓人感到相當溫暖，也相當幸福。母親也樂得有人幫忙添柴火，不用灶前灶後兩頭跑，可以專心顧好鍋子裡的菜，讓全家吃到可口的料理。

當然，不僅我會主動幫忙燒柴火，哥哥們也會。所以冬天時，常常是兩三個兄弟全擠在灶前，名為幫忙燒柴火，實際上是為了取暖。

如今，傳統的灶大都已經消失了，家家戶戶改用瓦斯爐、電鍋或是微波爐；物質生活也相對豐富了，衣物輕薄又溫暖，不必再靠柴火來取暖了。

偶然經過鄉下，看到一兩戶傳統三合院，雖然子孫已到外地發展，傳統的灶也已無人使用，但依舊保存著，讓我又懷念起那一段「媽媽煮飯我燒火」的幸福歲月。